&&&&么闪失吗?”
夏惜蓝摇头,语气深重而无奈:“我更怕,你和湄儿会有什么闪失。”她的眼睛忽然直直看向对面之人,唇齿颤颤,“宁澜,对不起。我生你却不能养你,还瞒了你这样久。”
拿着竹扇的手顿了顿,修长的手指磨搓那扇子上的半块翠玉许久,这冰凉的触觉倒是容易让人冷静。难言的情绪终究只是变成了他面上一抹淡笑,“所以夫人,从第一次见到我就知道我是谁,以至于后来故意屡屡拖延自己的病症,只是为了让我来看你,是吗?”
夏惜蓝僵硬点了点头,略微哽咽:“虽然我与你分离,可我一直关注着你,你同白湛在绊雪谷生活,我在遥远的东琴听闻那个神童一般的医者,心里不知道有多喜悦。可是,我终究不能与你相认,我不能令察陵家蒙羞……”
“蒙羞?”宁澜的声音陡然有些寒意,须臾语气却又平平:“夫人是王侯的亲妹妹,自然要保清白之名。而我从小倒也过得自由安生,因此夫人实在不必自责。最重要的……”
夏惜蓝见宁澜忽然停了话头,眉心浅蹙,便追问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年之事,湄儿也是受害者。她自小失了亲生父母,您若真的没有离开我,她后来便也不可能养在您膝下,过养尊处优,平安顺遂的日子。”宁澜眼中有舒朗欣慰之意,“若是必得有人从小承受这失去亲人的痛苦,我宁愿是我,也乐于替她承受。”
“湄儿这孩子,宣儿疼她比我多,即便他早就知道那不是他的亲妹妹。”夏惜蓝看着眼前的人,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终于落了下来,“若不是宣儿告诉我,我不知道白宁竟然……竟然让那样年幼的你服下忘尘……他的私欲和他的能力是一样大的,从我认识他起,他便是这样。”
忘尘……好久远的事情了。即便解了才几个月,却好像自己已经快忘了当时那个清心寡欲的自己,影蛊曾经让他撕心裂肺地痛,甚至是彻夜难眠,而“倦生”这强大的术法做了他的解药,也成了他心头忧虑的烙印。
“这些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也已经解了。”
淡淡的一句话惹的夏惜蓝心头一跳,她从前也是医门弟子,忘尘是否可解她清楚不过,即便宁澜医术高明无双,却也不该制出忘尘的解药,毕竟这是不可逆的。可见他方才看着察陵湄的眼神,分明情意缱绻。
“宁澜,你如何解的了忘尘,它是违逆人理却一去难回的东西。你怎么能解的开忘尘?”
“一物克一物,只要付出代价,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宁澜慢条斯理为夏惜蓝倒了一杯水,怡然一笑:“夫人,我告诉你始末,你可否帮我一件事?”
夏惜蓝眉头微蹙,木讷接过他递过来的水,“你说,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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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开长廊,夏夜如凉秋。
浔月山上的夜更是清凉而静谧,山上弟子入睡后,唯能听见偶有的几声虫鸣。夜色本身浓厚得如推不开的墨汁,可今夜星光簇簇,忽明忽暗,月朗而清,硬是给地下的一切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银霜,温柔而清淡。
惜竹苑里的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叙话之余不忘赏景。
“宁澜,之前我见你同若水谈了许久,你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于她?”
“没有,只是问问她做了门主可有什么不适应而已。”
宁澜的眼神始终轻轻地落在察陵湄身上,那样安静温和,力道轻的对面之人都感受不到,何况如今这夜里更是多了一层阻碍。他话说得坦然,察陵湄“哦”了一声又道:“若水姑娘倒是个能人,武功也好,就是性子冷清了一点,不似楚楚那般亲和。”
言罢她故意看向星空,眼角余光却瞥向宁澜,可她忘了他喜怒少形于色。
宁澜见她手托着腮的无奈样子,便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石桌:“湄儿是想问什么吧?
察陵湄觉得脸热了一热,好在薄如水雾的月色下,宁澜定是瞧不见的。她转过头,小嘴一扁:“宁澜,说实话,我有点吃醋。”
对面之人愣了一愣,这几日他是与商楚楚在一起时候多了些,可也是为了讨论如何安顿巫族,如何让两派弟子渐渐消除嫌隙之事。她这几日安生必然也是想到了这层的,可终究在他面前还是有小孩子的脾气。
察陵湄见宁澜只是安静望着夜空,好似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一般。她委屈巴巴扯了扯他的衣袖:“宁澜,楚楚在你心里终究是不同的吧?或许有一日我也会为了你,变得和她一样端庄大方,你说好不好?”
宁澜转头看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楚楚曾经是我的好友,她身上确实有着令许多人羡慕渴望的东西,”他忽然认真看着她的眼睛,生怕她因此而错过什么,“可是在我这里你永远不需要改变。湄儿一定要记住,如果你需要大改自己才能换得一个人的爱,那这样的爱多是不会诚恳持久的。原原本本的你就是最好的,至少在爱你的人心里必然如此。”
云层褪去,月亮愈发明亮,察陵湄看到他眼里少有的庄重。她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低头轻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