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念一个地方。
家。
她给林母打电话的时候,林母正坐客厅沙发上,戴着金丝眼镜,勾着脊背,左手拿试卷,右手拿红笔。在给学校的孩子们批改期末试卷。
听见几声手机铃声,小老太从衣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是自己女儿打来的,立马展露笑颜。高兴得合不拢嘴。
她问:“丫头,吃晚饭了没有?”
温温和和的声音,一下刺中林安枂的泪点。林母总是这么慈祥温暖。她一到林母面前,心里就会彻底放下心理防线,变得非常脆弱。她红着眼眶,拖长声音喊:“妈…”
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林母一听就觉得不对劲,放下手里的试卷,忙问:“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啊?”
被林母这么一问,林安枂心里的那些委屈立马涌现出来。但是不想让林母担心她,她缓了缓情绪,没提下午的事情,说:“没什么,就是想你和爸了。”
林母提起的心终于落下。回:“你这孩子。我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
“想我们就多打电话回家。哭什么哭啊。跟个小孩儿似地。”
林安枂“嗯”声回。又问起:“妈,我爸呢?”
林母:“你等一下,我帮你喊你爸接电话。”说着抬头四周看,最后在阳台上找到林父。林父正提着水壶浇花。闲心挺好。
林母扬声喊:“老林,过来接电话。”
林父转身:“接什么电话?”
林母:“你女儿的电话。”
林父一听,立马放下手里的水壶走过来。
林安枂和林父打电话不比和林母那么亲腻。林父问一句话,她答一句。硬邦邦的对话,就像两个机器人一样在说话,林母在旁边听着憋不住笑。
最后,林安枂打探着问:“爸,如果我犯错误了,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次。”
她说的犯错是指和夏琮礼结婚生孩子的事情。说话声音很小,里面掺杂知道自己做出事情的悔悟。
林父站客厅里,反问:“你犯什么错了?”
林安枂沉默,不答话。
林母坐沙发上,察觉到父女两人的对话氛围变得紧张起来。她赶紧起身,从林父手里夺过手机。
林父不满道:“诶,你这人,我还没问完那丫头话呢。”
林母忽悠林父:“我想我女儿了,我要和她多聊一会儿。你继续浇你花去。”
手机拿到林母手里,母女两的对话又变得温馨起来。聊的是一些家常小事。
夏琮礼在书房一待待了2个小时。唇角的烟从没断过。地上满是烟头。
出书房的时候已是晚上10点。他走到卧室外,轻推房门。看见屋里光线昏暗。只有几抹从窗外照进来的清浅月光。
他走进房间,步伐很轻。林安枂平躺在床上,没睡。盯着天花板发呆。听到脚步声时,她手心捏了捏。紧张了。
经历一场大吵大闹之后,现在再见夏琮礼,她完全不知怎么和这男人沟通交流。甚至觉得夏家这个家都是陌生和疏离的。
心里也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说,夏琮礼的父母不认可她,这里不是她的家,是夏琮礼的家。
而她的家,在兰溪。
夏琮礼在她旁边躺下,将她抱进怀里,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眼角。他的吻一路往下,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角。动作温柔且疼惜。
“宝贝,还没消气吗?”
沙哑的声音。气息里全是烟草的味道。
林安枂知道,夏琮礼抽了很多烟,心里也一定很苦恼。
夏琮礼一寸一寸地咬她的唇,暂时停住请问动作的时候,从他的唇稍溢出轻柔又磁性的嗓音。
“宝贝,回我话好不好?”
他的声音蛊惑着林安枂的神经。但是她不想说假话,说自己已经不生气了。
她没回应夏琮礼的问话,也没回应夏琮礼的吻。
夏琮礼最怕的就是林安枂这样子对他。
她的冷漠和疏远,会让他疯掉。他的唇再次覆上林安枂的唇瓣。带着几分狂躁,加重这个吻。
正是这个时候,他余光里,不经意瞥见窗户的轻纱飘动,而那轻纱下,是林安枂的行李箱。
行李箱的拉链有一角没拉上。借着窗外的月光,夏琮礼可以看清楚里面满满当当塞满林安枂的衣服。
她真的想离开这个家。
这一刻,夏琮礼的心绪乱了,理智丢了。
他翻身用力吻她。像一头凶兽,肆意厮磨,掠.夺,侵占。这一夜,林安枂的脸颊上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
夏琮礼缓缓地睁开双眼,目光呆滞地盯着素白的天花板。
他不敢侧头往旁边看。因为清清楚楚地感受得到。
身旁的位置已经空荡无人。被子是凉的,没有任何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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