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张曦漆黑的瞳孔,渴望能得到哥哥占有欲的一些其他的蛛丝马迹。张曦却未置可否,不再看他,施施然脱下手套,“坐过来一点。”
“唔!”张晟坐到张曦的旁边,那只冰凉的手解开了他的腰带,直接把他
“啊,啊——疼啊!啊!疼!阿音……阿音想死……想死,想死!”那青年本是十分清秀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忽然满头是汗,抱着头就要撞墙。
“回家。”张曦对悬浮车的自动驾驶下了令,冷淡的黑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过来,“阿晟,你的工作那么轻松吗?居然有空来玩前任御前大臣的崽子?”
他关上门,在走廊幽暗的灯光中坚定地看向酒儿烟灰色的眼睛,“你一定也会好的,只要毁掉这一切,你就会好起来。”
阿音吃完了,又呆坐着,好像完全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红苑舀了点汤送到他嘴边,他也不张嘴,直勾勾看着饭盒。红苑于是又拿了个糖包给他,阿音捧着慢慢吃起来。
张晟毫不掩饰自己痴迷的目光,柔声道,“哥哥,你不想我碰他们吗?”他的眼眸微微颤动,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哥哥想要独占我吗?那我以后只跟哥哥做。”
“嗯,我知道,你躺下,闭上眼睛。”红苑把人放躺在床上,阿音就乖乖地躺着,闭上眼睛,被盖好了被子,也不说话了。
“阿音,怎么没睡?”红苑坐在那青年的对面,打开餐盒,轻轻道,“给你带了点吃的,来。”
青年呆滞的目光挪到了红苑的脸上,嘴唇微微张开,缓缓说,“阿音……想死。”
红苑低下头,把菜叶子卷起来,递到阿音嘴边,阿音笨拙地蹭了蹭,乖巧地吃了起来。红苑叹息道,“客人生气,说他仗着自己聪明,讽刺客人。”红苑抬起白生生的小臂,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太阳穴的旁边,“一针,从这里打进去,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好好的人就变成这样。他不能思考,不能回忆,否则就头痛欲裂。”
“哥哥。”张晟轻轻地叹息。车里没有开灯,帝国的摄政官张曦松弛地坐在后座。他今天没有穿礼服,丝光的黑衬衫扎进西裤里,西装外套和领带随意地搭在一边,解开了三枚纽扣的领口露出瓷白的脖颈和一小段锁骨。
“阿音!”红苑拦住了他,后悔道,“是我的错!我不该问你!你别想了,别想了!”
“红苑大人?你没事了吗?”小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红苑正要出去。
红苑老实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前辈。”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眨了一下眼睛,撇开眼去,“回去吧,这么晚不睡,明天还得受折腾呢。”
红苑醒来的时候,小暑已经迷迷糊糊靠着沙发睡着了。他悄悄地起身,桌子上摆了一堆客人点的食物,他勉强吃了一点,然后分了一些出来,装在餐盒里。
房间里空空荡荡,他小心地走进去,在床脚找到了一个呆坐着的青年。
“走吧。”红苑软软的嗓音在黑夜里听起来有一种缱绻的意味,“酒儿哥,别做傻事,一定有机会的,会治好的。”
“注射?这么弄的?”酒儿低声问。
张晟急匆匆出了玉楼的门,一辆通体漆黑的悬浮车已经等在了门外,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阿音出了一身冷汗,软软地靠在墙边,眼泪混着口涎流下来,呆滞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绝望,机械道,“想死……想死……”
“酒儿哥。”红苑温和的鹿眼看向他,“万一还有机会呢,阿音是被注射了药物才变成这样的,若是有治愈的机会……”红苑沉默了片刻,擦去阿音嘴角的污痕,递给他一个糖包,阿音迟钝地看着那个白白软软的东西,两只手捧起来,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你还不如冒着风险掐死他,大不了挨一顿处刑。”酒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门边,怜悯地看向阿音,“他们本来也想这么对我吧,只是觉得痴呆了反而不够痛苦,才让我保持神智。”
“嗯,我知道,你吃点东西吧,今天喝过营养剂了吗?”红苑下意识问道,那个叫做阿音的青年却忽然一个颤栗,无助地捂住了头。
他站起身来,走出房间。真珠没有死,这件事情阿宛需要知道。就算只是一点点也好,要减轻一点阿宛的压力。
酒儿想笑一下,说你有什么能耐,不要异想天开了,说你别以为你能缩在一众公子的里面低调两年,就能弄清玉楼里头这些弯弯绕绕,或者,说你别在搅进来了,我害得你还不够惨吗?
“没事,你回去睡吧,我一会就回来。”红苑出了门,沿着玉楼幽深的走廊,乘电梯来到了以前公子时候住的楼层,他打量了一下,摸出一张身份卡,刷开了一间房间。
酒儿看着红苑。治愈?这种事,恐怕只有离开玉楼才能做到,这傻子洗涮得干干净净,分明是玉楼的人还特意留着他卖春,哪里那么容易。
“阿音……想死,想死……”那青年吃饱了,又喃喃地说道,“想死……想死……”
没有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