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旦虽轻描淡写,略去了其中过程,但此中凶险,可想而知。姒光说:“好在那时旦觉醒了自己的能力,便逃了出来。”
“所有东西吗?”姒洹问。
姒旦看了一眼周围,一个四处漏风、又脏又破的茅草棚子,几个手无寸铁的饥瘦难民,冷冷道:“现在放了我,还还可以给你们这些贱奴一个痛快点的死法!光呢!你们把光弄到哪里去了!?”
贱民面面相觑,有个被
“这倒是个很强力的技能。”姒泷说。只是,比起旦文文静静的外表,不太相衬。“适合近战。”泷说。
姒光说:“和旦有点像只是”从他指缝中流出一道水流,“是融化。”如冰雪消融,将近身之物,都化作融化的冰雪。即使是血肉,也避无可避。兄弟俩的技能,也和他们的性格有着相似之处。想到那时醒来却找不到旦的慌乱,姒光还是心有余悸,即便后来姒旦安然无恙,还觉醒了能力。但作为兄长,姒光总想更多地照顾着体弱的弟弟,但不曾想,弟弟也要长大了。
“那小光呢?”姒泷问。
起初,光和旦一起游历,旦满心别扭,心里憋着气,觉得自己这是被舅舅赶出家门了!他把这一切,都怪到了姜荔的头上!光知道,这是旦从小被众人围绕着的缘故。自从那人来了之后,不仅把舅舅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还开始责备旦,旦自然非常不满。光由着他发泄情绪,而两人也渐渐忽略了旅途中的细节,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夜里,他们露宿在野地,没有经验而中了他人的圈套。他们看出光要难办一些,便困住了他,先带走了旦。而等到旦清醒过来时,他已经被装在一个麻袋里了。
盖着头的脏兮兮麻袋被扒下,旦闻着那股不知道多久了的馊臭味,可把自己恶心坏了。他怒目而视,看着昏暗视线里那几个又脏又瘦的贱民,骂道:“贱奴!胆敢这么对我!不要命了吗!我要把你们的手脚通通砍断,扔到蛇坑里喂蛇!”
这一路上,算是五味陈杂。他们离开家族之后,自然知道,这世上的生活,不都是那么容易的。而失去了祖母和舅舅的庇护,他们也才第一次感到,那种有些惶恐和无助的感觉。遇事再无人可求助,也无人替他们挡住风雨。而光和旦的性格又是一样硬气,游历便是游历,胳膊折了往里揣,也不会向族中求助一次。
在北地,即使大多数平民没见过贵族的样貌,也畏惧那无一丝杂色的发色和瞳孔,远远跪下不敢靠近。而离开北地之后,认得他们的人渐渐少了,多数觉得,他们多半是贵族。但年纪既小,容色又佳,不免有些胆大包天的,动了歪心思。反正荒郊野外,把人套麻袋里一装就跑了,任你是什么贵族,又不是本地的,只要躲入深山沟壑里,谁也抓不着。
那麻袋一扒下来,几个贱民就被姒旦那亮闪闪的样貌给惊呆了。其中一个胆小的,腿一软就跪了下来:“这、这是神吧我听说贵族都是神的亲生儿女,我们抓了他,会不会被天神惩罚啊”
光与旦相视一下,光说:“自然是有的”
他们离开之后,并无特定的目的。旦提出,不如去别族的领地上看看。于是,他们取道姬族,又去了妘族、妫族等,见了不少人,遇见了不少事。姒光说:“起初路上还好,大多数人见到我们都远远避开了。而后来越走越远,人越来越少,就有歹人盯上了我们”
“所有,只要是我碰到的。”姒旦说。无论是木石金土,或者活物。只要被他碰到,都会变成冰的形态,然后爆裂开来。
洹和泷还没说什么,远远坐在角落里的荔就先爆发出一阵笑声。荔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指着旦,想起那个原本满头小辫子,又长得娇娇弱弱的小混蛋,被人认为是有利可图的女孩子,也不是不可能。被姜荔笑着,旦的脸淡淡红了,他说:“彼时我年纪尚幼贼子也就误认了一会儿,很快就知道错了。但后来他们觉得我奇货可居,就想把我卖到异地去。”
“碎裂。”姒旦说。他伸出手来,手里握着一把刚从地上拾起的珠子,众目睽睽之下,那些光华内敛的玉石好像萌上了一层白霜,迅速灰白变凉,然后爆裂开来,成了一堆冰渣。
姒光和姒旦被关在了不同的地方。等姒光脱困,赶去救姒旦时,看到的就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窝棚早变成一片灰烬。旦端坐其中,雪白的小脸上沾上了灰,而身上的白衣服也变黑了,身边却再无活物。
其他人也有些慌了,他们都是贱民,一到晚上就看不清。刚才见到野地里好像有两头肥羊,就想掳过来卖了。原以为顶多是个偷跑出来的小贵族幼子,却没想到,旦这看起来就像个大贵族啊那衣服,那身上的装饰物,那一模一样高不可攀的傲慢
姒光说着,又看了一眼旦,说:“他们以为旦是女孩子,晚上把旦偷走了。”
的寒气。“刚才时间短,还未来得及问你们,这一路上如何?可曾遇见过危险?”姒洹问。
“哦?”姒洹很感兴趣,说:“旦的能力是什么?”他们也没去问,那些抓住了旦的贼人都怎么样了,既然旦逃了出来,那么剩下的,不会再有活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