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胃口,虽然见过血了,可是就坐在这样的环境里,萧荷还是没有胃口。到此时此刻,客栈外面才有了围观的人,看着客栈里倒了一地的尸体,都在那里围观着,也没有互相讨论,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一幕。萧荷有些不解的看着那些围观的人,里面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看起来表情是那么的淡漠,比萧荷自己还要冷静的多。
“这群猎户是最近来到城里的,到处惹事生非,光天化日之下打家劫舍。前几日一个过路的和尚见义勇为,结果第二天就被发现死在了胡同里,脑袋还被那群猎户砍了下来,插在木桩上。那群猎户在城里的一些道路上放了捕兽夹,经常有过路的人还有一些狗啊猫啊,被夹到。”左千卫向店家打听了一下这群猎户的来历,店家耐心的解释了一下。萧荷却看见店家眼里有一种看着死物一样的冷漠。仿佛他们也会像那个和尚一样不久之后被人发现曝尸荒野,脑袋还搬了家。左千卫结了账和萧荷一起起身离开。那群猎户还没来得及把他们的马牵走。周围的人群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继续熙熙攘攘的拥挤着。店家开始把那些尸体一点一点的搬出去,如同在做最平常的打扫一样。
“这里的人真奇怪。”萧荷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说道。
“奇怪吗?我反倒觉得非常正常。再正常不过了。”左千卫骑在马上回答道。
“怎么会?他们那么无动于衷……”
“难道你指望有人出来为我们打抱不平?你还只是刚入江湖,不理解这些也很正常。”
“理解?”
“某种程度上来说江湖里的人都不‘正常’。对于江湖上的人来说‘正义’这玩意只不过是一种同情罢了,对江湖上的人来说‘对’和‘错’不是这样区别的,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今天,你看到有些事情你觉得不对,你就去出头,到了明天你就会发现错的那个也许就是你自己。到那个时候想要后悔就已经太晚了,不会有人来可怜你。所以安分是最好的方法,虽然不代表那能真的保你平安,这就是江湖。”
“……”萧荷沉默不语,她知道这是一个冰冷的世界,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温暖是假的,人情是假的,道义是假的。只有活着才是真的。所有人都是活在沟渠里的老鼠,肮脏不堪,却又离不开这里。
“听说这座城里,有一个会飞的人,人们叫他‘飞龙’。”左千卫说道。
“他是通缉犯吗?”萧荷问道。
“算不上是,因为没有他的通缉令,不过他的人头应该也很值钱。”
“那他就是这次的目标吗?”
“不是,这次进城不是来赚赏金的,我是来见一个老相识的。在城西有一家打刀的刀厂叫做‘锻锋号’,刀厂的厂主是我一个朋友,我偶尔回去他这里帮我磨一下刀。”左千卫说道。萧荷不再多问什么,两个人一路往城西而去。
“老朋友好久不见了。”锻锋号厂主是一个白头发的男人,他穿着一件无袖的蓝色粗布长袍,扎着腰带。一张看起来苍老的脸上有着坚毅的神情。他的肩膀上有一个深深的刀疤。他看见左千卫,脸上露出了微笑,让那张刚毅的脸变得柔和起来。
“哈哈哈哈,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还那么有Jing神。”左千卫也露出微笑,他下了马,萧荷也跟着下了马。左千卫走上前去,两个人手握在一起,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把他们迎了进去。萧荷跟在左千卫他们身后走着,她环顾四周,进了大门是一个院子,里面有很多人来来往往,都是青壮年,各个赤膊着,扛着铁块或者是背着刀,来往在院子里。院子两边各有一排很长的刀架,上面架着刚刚打好的钢刀,加热之后再冷却的金属经过了火的煅烧光芒更加的冷峻。两排钢刀互相照应出对面的冷光,萧荷走在刀光之中,如同走在一片幻影里面。
“祭台上的那把断刀呢?”忽然听左千卫这样说道,萧荷抬起头,注意到在院子另一边的石阶梯的顶上有一个木头搭成的祭台,上面有一个刀架子,只是架子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没有了,一年前我大徒弟带着断刀离开了,我一直在找他,但是我找不到。也许他已经死了吧。”只听刀厂的厂主这样说道,他的表情里流露出悲伤来。左千卫停下脚步看着他。
“他是我大哥的孩子……”
“我知道。”
“我结拜大哥对我有恩,可我对不起他,我没照顾好他的孩子……”刀厂的厂主忽然有些激动,他站在那里,身子一动不动,只是语气当中还有着颤抖。左千卫拍了怕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江湖上的仇恨是不会停的,所以我从小都没有告诉过他他父亲是怎么死的,他的父亲的仇人是谁。我从来都没说过,因为我答应过,我在大哥死的那一天发过誓,绝对不让他去报仇。可是我没能做到。”
“江湖上的买卖,任何人都只能占到一时的便宜,对方总有一天要回来拿他所失去的东西,就算他拿不到,他的后人也一定会回来拿。所以就算是唯一能走的人,那人也一定不会走,一定会回来报仇。”左千卫说道。两个人站了一会,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