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尽皆嗡嗡作响:
“他是秦少!”
“果然长得俊,貌若好妇,老叶这词用得神了!”
“你懂什么这是史记里说留侯张良的词。”
“听说他其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千万不能惹……”
“我瞧不像吧!他这几日在店里也没见特别Yin沉……”
“这成端会不会有问题啊?说得好像他亲眼见到一般,搞不好他也是道听途说……”
“我瞧秦少不像坏人,这成端才比较像是个坏人……”
秦昭容一双rou掌,在刀光剑影穿梭,犹有余力。她冷笑道:“你成端便是替英国公网罗人才的人,你四处笼络青年侠少,蒙骗不明就里的人替徐敬业卖命。韦四郎使得一手好刀,你笼络不成,就要杀人灭口。韦婆婆念在你们昔日旧情,不欲伤你性命,对此事缄口不言,只好装疯卖傻,你对得起她一片真心吗?!”
韦老娘本躲在人群里,听罢此言,蓦地站起来,尖声道:“你根本不是因为我在韦家过得不好!你便是!你便是!你根本不是为了我……呜呜呜……你诓我……你心里早就没有我了!!!”
秦少一式虎扑,抓掉了成端眼罩,道:“你莫要再抵赖了,你道没人看见你吗?韦家邻居道看见一人目有重瞳,杀人越墙而走,天下众多英雄,只有你有重瞳!”
成端眼睛陡然见光,不由得用手挡住,秦少趁此机会,一式钻心,再一次打中他心口。成端委顿在地,出气多进气少,娟儿手脚麻利,不知哪里摸来一条绳子,将他捆了个结实,堆在墙角,只等官府来拿人。
秦少掸掸袖子,浅笑道:“掌柜,请大家一人一杯酒,与破桌椅一并算钱!”
掌柜一看客官力能扛鼎,徒手搏刀,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哆哆嗦嗦算道“桌椅一副二百文,共打坏五副另一张凳,一杯酒五文钱……”
老叶刚要拱手作揖,秦少忙道:“叨扰各位,我请各位吃酒。老叶请继续,我听完还要回家吃饭哩。”
老叶也不造作,微微一揖,醒木一敲,续道:“一番恶战之后,两方人马两败俱伤,不过评事郎与昝大侠,终究是杀了这个助纣为虐的杀人魔头。两人伤得很重,几乎走不了路,心中却是爽极,仿佛见了分离二十载的亲兄弟。两人约好,等伤养好了,定要找个地方喝上一局,不醉不归。
正在此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群人,堵得整条路黑压压的。什么人呢?正是上官越和越悯带人来了。
上官还以为上官越是来接他的,打了个招呼。上官越手一挥,将二人围起来,就要捉拿昝维归案!”
台下一片哗然:
“这上官越也忒不仗义了!”
“以后谁还敢给他卖命?”
“心寒呐!”
老叶醒木一敲,续道:“上官越虽然不仗义,但上官却仗义得紧。他不顾自己有伤在身,手中棍子一转,转出一条生路来,拉着昝维就跑出了包围圈。危急时刻,他也不管那些规矩条款,抢了马就跑。
上官越心道昝维重伤之下再不捉,下一次能摸着他的影子又得等到什么时候了?当即带着一批好手,骑马追去。无奈昝大侠实在是本领通天,一群人追到嘉兴,已经有一半人掉队了,再往西一百里,追兵只剩下上官越与越悯二人。
四个人你追我赶,跑上了天目山清凉峰。
昝维与上官本想跑到山里,将二人甩脱,不料伤势渐重,反而渐渐被赶上来。
两人都有些慌不择路,最后竟然跑到一条死路里。这死路尽头,正是‘通天台’,传说这‘通天台’上,直通九重天上。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通天台下,就是茫茫云海,云海终年不散,看起来就好像接人上天的仙路一般。
上官越一看是死路,心里高兴,就说‘你束手就擒吧,看在多年交情上,我们也不为难你’。
上官老大不乐意,原因有二,其一呢,你身为长兄,有事不跟我商量,还利用我,坑我朋友,太可气了。其二呢,上官越这事做得也忒不厚道,人家帮你卖命,回过头来你把人家抓了。上官看不过眼,这次非得和长兄对着干了。
上官越也生气,道你上官吃的是皇粮,这是一个强盗,你只要坐在这个位子上一天,你就该抓他归案。
兄弟俩吵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动上手。上官道‘你一根毫毛也别想动他,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昝大侠这时候发话了,他说:‘上官与我相识很久,他此番作为,不枉我心中一直都佩服他。可这件事,却实在叫他为难,他如若放过我,是不忠不孝,如若不放过我,又是不义。我与他肝胆相照,不能叫他做个不忠不孝的人……’
”
老叶忽然停住,环视四周,很快就有沉不住气的人问:“然后呢?”
老叶道:“昝大侠往后一退,从通天台上走了下去。”
台下一片静默,有人问:
“那……老叶,你这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