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并肩而坐看月亮的场景,使我想起了在宁波的日湖边看日落的样子,也是这样并肩而坐,侃侃而谈,只是那时候我们一起憧憬我们的未来,现在我只是盼望他能够记得我。
默了一阵子,他轻轻的一笑,“说说你,现在该在宫中应值了,还和若琳在一起吗?我可知道若琳不好伺候。”
“八阿哥,我知道你有很大的抱负,只是因为良妃娘娘的出身……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你努力付出了大家都看得到。”
八哥走过来跟小春子说要他退下,然后对我说“陪我到院子里走走吧。”我跟在她身后没料想惠妃的寝宫真大,走廊也是特别的长他走了一会在一段长廊边上坐下撩起袍子随便的一坐然后对我说,“也不是头回见了,我又不吃人怎么会如此的拘谨?”我听了他的话,在他身边坐下,借着月光看他的脸丝毫不比三阿哥逊色,反倒是他更儒雅、更真实。
第24章 冬至(三)
我的思绪被横冲过来的酒气活生生的给逼了回去,这么个时辰了谁敢喝成这个样子,要是哪个小太监如此,还不被领班的太监打折了腿。正想着,听见了似乎是有人说话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怎奈得四周太静,我竟然听的有些真切,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片薄云,把月亮的光辉都隐去了些,我不得不眯起眼仔细的辨认拐角处的人影究竟是一个还是两个,但是听见说话就确定了不是在自言自语。我隐在一边,不是我故意要听,只是这条路是我回住处的必经之路。
似乎是在哽咽着,又似乎是喝得太多,听到的那人的声音总是不那么好受:“你究竟还是这样狠心,难不成你在避暑山庄和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吗?你说过要永远陪着我的,到我们头发花白的时候翻看我们共同编著的书籍坐着摇椅看星星。这话是不是你说的?如今我言犹在耳,但是你为什么反悔,我等了多久皇阿玛的恩典,你怎么能忍心这么伤我!若琳,别这样对我好不好。”竟然是三阿哥的声音,另一个竟然是展淏?这个热闹想躲都不行,不看清楚了对不起自己。
“真的看得到吗?朝中又有几个人是愿意帮助我的我心里清楚得很,不过是些见风使舵之徒罢了……”他说到这眼睛里的东西更淡了
到了惠妃的住处听到里面有杯盘之声,小春子只带我到门口便跟门外的太监说了些什么便有小太监进去禀报,不一会八阿哥就从里面出来了我定定的看着他,在这样的夜晚我们未婚夫妻是应该相聚的,莫非他记得我?
为什么我听到他的前段话感觉是如此的异样,但是又有什么可不对呢,这些不用我去细想,我也不想在他面前费脑子,“在十四爷府上的时候,是和若琳格格有些误会,但是相处着却发现她这个人并不难处,想来是做事认真对所有人都太苛刻了才会让人对她有所误会。我是个平凡的小女子,没什么大报复,若琳和我相处着也就习惯照顾我了。”
“这倒是不知道,不过想来梁公公答应了若琳会照顾我们,若琳又说她会照顾我,我想谙达会把我们分到一处的。”
春子也不停下只是斜着身子边回答边走,“格格病的太久有些事情不知道,这八阿哥是惠妃娘娘带大的,八阿哥的额娘良妃娘娘,是满州正黄旗包衣人但因她是辛者库出身,所以身份太低贱不能自己养育皇子。因此八阿哥也唤惠妃娘娘一声额娘。”
我看着真是心疼一冲动也顾不得他是不是冠超,只知道他这个样子折磨的人是我,我只管握住他的手,“起码我是愿意帮你的,只要你一句话我能做什么会尽量帮你做,我这个人虽然没有若林那样的本事,但是再小的石头也能铺路啊。”
没有了小春子领路,我还是试图自己走回住处。渡着步子闲散的走着,没来由的想起和展淏在高中的日子,天总是那么蓝,风总是那么轻,连打湿衣服的雨水都是愉悦的。虽然是在爱情上一个自找折磨一个看似潇洒,但那时候不必看人下菜碟儿,那时候的生活才是真正象牙塔里面的生活——干净纯粹……
正说着听见了隐隐的更声,应该是亥时了,八阿哥站起来,“我该出宫了,若今后允许再进来看你们,好自为之。”说罢,他一甩长袍快步而去……
“宫里面住得惯吗?这里可比十四的府上规矩大多了,都不好伺候,说好听点你们是小主,但是谁知道飞黄腾达的日子在哪天。即便是有一日飞黄腾达了又有人去关心你娘家究竟有多大的势力。”他淡淡的说着,看不到眼光里的东西。
我看到他的眉毛一挑,“若琳格格真的不是一般的女子,才学、见地都不一般,如果真的能得妻如此必将是贤内助。在十四府上听说你们很不和,怎么出来了反倒是她还照顾起你来了,这样想来你们的感情很不错呢?是不是什么心事都愿意给对方说说?”
他并没有抽回手,盯着我看了半晌,“你说的对再小的石头也能铺路,我应该在这时候给你说些拜年话,怎么反而让你分担我的苦呢?说来也怪,自打那日在十四府上见到你就觉得你不同于别人,不自觉的的就会感到与你亲近,看来咱们是有点缘分的。”是啊缘分,又何只是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