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在地下的人没死了吧?!
叫来。
细白但算不上嫩滑的手指带着茧和烟屁股,一点点划过许子豪脖子上的动脉。在耳廓停留了一下之后便一路向上,来到了那乱的似草矛鸡窝的头发
欸,这才对咯,你爹,啊,错了,当你这种人的爹我都觉得触霉头,小爷我看起来有那么好欺负啊?嗯?以后,少他妈招惹老子。
是啊,大早清的,被一个胜似外人的人从床上揪起来睡不得好觉还要听骂的仇可不是那么容易忘的。现在想想,蓝竺还一肚子火呢。
什么?你心疼我什么?叭,这一话说的,漂亮少爷疑惑得望向后视镜里正认认真真地看着车的中年男人-我怎么了我?
诶呦,不是我说您干嘛呢??我知道您的意思好吧,但您可不会我真要我在那儿领骂吧??你也瞧到蓝清锋那架势了对吧,嚯,真跟他妈的训孙子似的训我呢。那白莲紫你也是知道的了,偏生就爱添油加醋、火上浇油的货,我是真他妈的懒得理她都,她还在那一个人劲儿劲儿的,有病真是。
不过,也没什么分别。
爷爷想要和他吃饭那他就去咯,因为正如刘利所说的,十几个年头没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了,那是有点儿不太合适啊。就像爷爷也想要他能不能在这边上完高中,彼此之间多一点亲情接触的。那他和妈妈想了想也行,那就歘歘歘地跑上海去了-不然鬼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因为正事儿来上海呢。
云逸这种性格的人,想到就必须要做到了,他极速飞往那个被欺负得惨烈如杂畜一般的同类旁边,回想着以前学校里教授的急救方式-别死,别死,别死
摇了摇头,这地方也太脏了。
好的孙少爷。
终于,从小便将强迫贯彻到底的男生把自己鞋上那最后一点肉眼可见的顽固污垢,给用无纺布擦干净了。再把那单独分装的消毒湿巾又拆开一包,仔仔细细地抹了自己两只手一整遍以后,才把自待在这里产生的所有所有垃圾给放进一个垃圾袋准备提脚走人。
能随便抓着人就能背摔的手一发力,便堪称好一个不守规矩的俏方丈-让人家无需出家就能做和尚了。好大一个戒疤。
啊!!啊!!啊!!!!!
蓝竺现在有点儿难受。他手搭在车门边上吹着后座十足的凉风,看着外头的那五光十色却丝毫未动的钢架,有点儿难受,利叔,空调关小点儿,我冷了。
其实吧,孙少爷,您可以不用那么生气。利叔,心疼你啊。
说是这么说的,那凄厉的惨叫可给蓝竺叫得耳朵生虫,让牙齿抵着舌尖微微眯着眼发笑,梨涡似有若无。可他紧接着也没再做什么缺德事儿,往下弯了弯腰之后便像电影里的什么大哥似的,指挥着那一圈小弟收拾好东西啊、垃圾啊的颠儿了。
啊,真没意思,走了。
竺儿啊,咱北京哪儿不好了?要什么不是都有吗?
嗯。
花仙子到底是花仙子,还挺爱护环境。但就是不爱护凡人。
刘利越说越痛心,他想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就只有母家这边的人在在乎,从而那幅特别骄傲又特别要强的样子,真的是很心痛。难受得连车都不知道该怎么开了,差点儿把坐在后面不守交通规则未系安全带的小瘦子给甩出去。
可这大块头儿居然马上摸着自己,而不是他平日里最宝贝的书奇怪、啊。
我、我错了咱俩之间的事儿是不该、不该告诉爸爸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对不起我事儿多了
您何必连饭都不吃完就急着要回家呢?咱们就不说别的,您和蓝书记该真是有十几个年头没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吧?
临了他最后又朝那地方望去一眼-那躺在地下的好像要死了的虾醒了,两个人吵吵闹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目睹着蓝竺从小月门出来后的一切的云逸终于从那侧巷探头了,他一步一愣的,像是见到如何不可思议的场面,例如巴托里夫人是怎么迫害少女以来给自己永葆青春的模样。这不,一下都要走过重要关口,还差点儿一大趔趄整个人摔地上去了。
嗯啊我、我是要干什么来着
不是,哥哥,您这莫名其妙的就朝我道歉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呢。您倒是跟我说说您错哪儿了呀?啊?免得小弟下次再不敬重您,把您的威名给盖咯。那您们一家不得又撺掇我爸来数落我?
哪知道刚一落座夹菜呢,马上
嗯挺有意思的啊,少年想着那拥有壮实体格的男生如何大胆的一举一动就颇为想笑,手也不停地按着音量键似是在表明自己此时多么愉悦。奈何他给自己定的那个程序不行,没有活人对视时嘴角死活都做不出动作。
光斜照在那本就端正的半边脸上好生合适,好像这时候,他也是天使了。
啊!!对对、不起我错了放过我吧蓝竺你放过我吧
诶,可不么,无论其脾气再怎么一点就着,在这种事情面前,蓝竺还是勉勉强强有着那么几分不多的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