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隐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间陌生的厢房里,身下有毯子身上有暖被,身上的伤都涂了药。想到失去意识前的事情,他背后不禁窜起阵阵寒凉。他浑身上下都是伤痛,根本无法判断他是不是真被那些人要了去。
那晚在场的除了晋王府别院的管家外,其他人都是刑御史的人,那个男子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会不听?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低贱的玩物,没人愿意帮他。
林隐闭上眼睛,蒙住头低低哭了出来。他曾经有悖人lun对师弟生了不纯粹的感情,现在又是一次次污了身子,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脏得可以。
“你醒了,睡得够久啊。”
苏芩端着药碗,掀开林隐蒙头的被子,。
林隐呆呆地望着苏芩,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清静居。他挣扎起身却无力地倒下去,这番动作撕扯着身上的伤,疼痛不断叫嚣。
“别乱动,等会伤口裂了有你疼的。”苏芩急忙把药放一边,仔细检查林隐身上的伤。
“苏爹爹?这是哪儿?下奴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勾栏院的后院。小五送你过来的。”
林隐不认识小五,但能把他从清静居带到勾栏院的除了那位如罗刹般Yin晴不定的贤王再无第二人。只是。为什么?
“你来时正重伤昏迷,伤口倒是上了药。”苏芩扶他坐起喝药,“怎么离开两天就伤成这模样?你得罪人了?”
在苏芩询问的目光中,林隐摇头解释道,“下奴奉命侍候刑御史,只是下奴冥顽不化惹怒御史,御史小惩大诫。”
说到林隐的“冥顽不化”,苏芩可是切切实实领教过,当初也费了些心思才让这个男子至少在表面上屈服。只是林隐这样的性子碰上的是刑御史这种欺软怕硬之人,少不了受皮rou之苦。
“你啊实在不长记性。刑御史内里并不如表面那般光明磊落。之前那个小倌如今还卧床不起呢,你一个没有后台的奴隶如何犟得过她?”苏芩难得苦口婆心一回。
“下奴做不到白白将自己送出去。”
“你……唉,既然你不愿意,本公子倒是有个办法帮你。”苏芩为可怜又倔犟的男子哀叹一口气,“努力攀上我们贤王这个高枝。”
本以为苏芩大发善心,结果竟是这等馊主意,林隐苦笑:“苏爹爹的办法不还是以色侍人,有何不同?”
‘人数不同。’苏芩面不改色。
林隐果断选择闭嘴,眼下比起攀高枝找新靠山,如何减少回去被燕萧刁难折磨才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然而不等林隐想出对策,晋王府的管家便来勾栏院提人。接人的过程中很简单,一个小厮将林隐带到前院交到管家手中,由管家将三叉铁锁链分别扣在他的脖子手腕和脚踝上后,如牲畜般牵回晋王府。
自始至终,不论是贤王,还是苏芩,亦或是那个从曾某面的小五都没出现。
那晚的事也没有人提及。林隐回到终日只有繁重的劳作和鞭责的日子里。直到一道生辰宴帖下临……
三月初一,各家大臣带着家眷前往皇宫参加贤王生辰宴。
“阿景还没到么?”燕文边和齐怀玉相互整理衣袖边问李嬷嬷。
“回陛下,回来的人说贤王刚进勾栏院。”李嬷嬷道。
“胡闹。今天什么日子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让朕通知大家带着自己的奴隶来参加宴会朕也依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燕文气得直瞪眼。
“陛下恕罪。”李嬷嬷请罪道。
“陛下息怒。贤王她只是贪玩了些。”齐怀玉对李嬷嬷使眼色让她退下,笑道,“谁让陛下每年都打着替贤王过生日的名义帮她相亲。难怪她对生辰宴避如蛇蝎。这次她随口一说也是想给陛下出难题,不曾想陛下真的照她说的做了,她自知斗不过您,自是要避着您。”
“哼,朕她这么大的时候都有心儿和洛儿了。”燕文委屈吧啦的瘪嘴,“别人要朕给她相亲朕还嫌麻烦呢,这死丫头不识好人心。”
“好啦,陛下不气不气。我们再让人去把贤王请来好不好?来,笑一个,嗯,我们陛下是全天下最俊俏最有女皇气势的人了。”齐怀玉认命地给自家妻主顺毛。这就是他的妻主,不管是不是女帝,她仍爱对他撒娇。
西厢房里。
“主子,女皇又让人来催您去参加宴会。”苏芩站定,向燕景躬身道。
“哎呀不去就是不去。没意思,每年都一个样儿。皇姐想借机给本王找正君,大臣们带来的都是不受宠的儿子,不受宠就算了,看看他们一个个长的寒掺样儿,比咱们府上清理茅厕的小厮还让人倒胃口。本王还不如呆在勾栏院与旧爱们相会呢。”燕景抱着一个果盆,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水果。
“可是……刚才小五来报,晋王今日也去参加晚宴,而且还把林隐带到皇宫里。”苏芩边说边观察燕景。
“这种场合带奴隶过去干什么?”燕景完全忘了自己给自家老姐挖的坑,只是听说林隐被带过去,总算愿意从水果里分一点注意力到这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