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觉得亲切。
在教室外的洗手台里,我们又发现了玄机,打开便会出来殷红的液体,再经过江潮的一翻研究,他发现管道里被额外塞了一层过滤网,里头是块状的红色固体,一开便会与水混合看起来便是鲜血一般。
“谢深?”今日的所见所闻都太过离谱,而得知是谢深散布我死亡的消息更是觉得不可置信。我突然想起我离开那天他追着汽
上课铃响了,她皱着眉十分抗拒,但还是起身跑去前头的教学楼了,她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想我能理解她,一到人群中就要去忍受那些细碎又恶心的目光和毫不隐藏的恶意。
我待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这时候江潮从后背轻轻抱住了我,他嗓音低沉“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究竟受了多少苦啊。”
他一直是那样的人。
教室还是保留了原貌,天蓝色的窗帘,第二桌对应的窗户被以前的某某同学不小心打破后留下了裂纹。这些都没改变。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里头果然塞着电线之类的东西。可是谁会处心积虑制造恐慌,营造我阴魂不散的假象,那个人的目地又是什么呢?
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一张暗红漆皮的靠椅上读玉泽日报,桌上是一杯泡了足足有一半的浓茶。
江潮四处巡视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许久他在门口停下。他挑起嘴角,伸手触了一下中间的门便传出一阵极恐怖的哭泣声,凄凉哀怨令人毛骨悚然。
“老婆,我有点好奇了,你说是谁费这么大的心思?我总感觉这是在报复。”江潮对我说“你以前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人吗?”我第一反应就是摇头,可心里却出现一个男孩的名字:谢深。可是其实长大后我们便疏远了,而且他怎么可能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来,然后我便再想不到其他人了。
我吓了一跳,忙缩到江潮身边去,江潮安慰我道“别怕,我找到所谓鬼魂与怨气不散的原因了。”江潮从木门上轻轻拆下一个小金属块,他把这个东西放在掌心里“你看,这是科技的产物,你触碰一下就能发声。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那种打开便有音乐的那种贺卡,和那个原理差不多,门的那线木头已经中空了。”
江潮跟着我身后,他突然瞧见什么似的,蹲下身去“看来受欺负然后把你当成救世主的人可真的不少啊。”他起身后将手里攥着的一大堆散落的信封递给我,署名都是:苏河、苏河姐姐、甚至有人称苏河大人。
洪老师看着我,眼神很慈祥“那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如果她现在还在,也应该这么大了。”我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我说“您跟我说过,记住不管未来到何境地,都绝不能放弃自己。我做到了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谢深
“世界是很残酷的,它的背面就像镜子背面那样污浊黑暗。这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但我可以做到一件事,就是保护你,让你避开这些污浊的东西。”江潮在我耳边轻声说。
“他们说我死了,按理说我应该感到晦气与怒不可遏,但是我并没有,我的另一个名字,另一个身份在这里永远死去。用那些沾满疼痛血污的痛苦,保护那些曾经和我一样的人,我觉得很神奇。”
感谢阅读。
我转身看江潮,我透过他的眼睛看到我的,里头是火焰将熄时最温柔舒服的热度。
我往桌洞里看去,我发现里头有许多蜡烛的痕迹,狭窄的桌洞里一层层堆积起来的蜡油上粘着肮脏的灰烬。好吧,我现在开始有些不舒服了,他们真就把我当鬼祭祀了。
“老婆,你以前的位置在哪儿?”江潮打量四周。我走到教室最后面,右边角落里被刻意隔开很远的桌子,我说这里。
这里的确是废弃很久了,固定窗帘上头的框架开始脱落,蓝色有着孔雀花纹的窗帘发霉发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江潮试着打开灯的开关,但是这栋大楼已经彻底切断了电源。
洪老师看着我,瞳孔因震惊而放大“你是苏河?”我拼命点头“我不知道为什么都传我死了,可是我真的没有死。”洪老师缓过来后便是深深的感慨“那时候你不见了,再无任何消息,直到有一天谢深那孩子说你死了,我们也便都信了。”
这是一个多么残酷又恐怖的世界。
我敲了敲门后,他把报纸放下,起身说“请进来,请问您二位为了什么事来?”“您好。”我和江潮同时说。洪老师推推眼镜,仔细打量我们“这位先生实在眼生,可是这位小姐有几分像我以前很喜欢的某个学生呢。”洪老师指了指旁边的座位“二位请坐吧。”我和江潮依言坐下。
去老师办公室的路上我们听说了很多事,原来当初的洪老师已经变成玉泽一中的校长了,说他上任以来公正严明从不偏袒徇私。
“我记不得了。说实话,这些东西的疼痛感都已经钝了,我只是觉得无力,为什么总有人在受苦受难,而且在他们没有任何错处的情况下。”我下巴搭在江潮环过我的手,觉得安心,我的安心永远只在这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