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莫知不到八岁就入了宫,自然结交了几个青梅竹马,只可惜都从事些微末功夫,均不在高位,故而她打听到的事情要么半真半假,要么阖宫皆知。虽然消息没什么用处,但总比做个瞎子聋子来得好。云熙便也默许她这般口角,只嘱咐一点,自己宫里的事情,一概不许往外说。
&&&&但又能瞒得了多少。宫中的消息是长了翅膀会飞的,这边华容宫的事情一出,那边整个太极宫就都传开了,一个被摘了牌的选侍和一个破了相的更衣,成了宫中最大的笑话。翌日晌午,黄美人缓步踏进静心苑时,已然是流言满天飞了。
&&&&黄美人此次晋位颇引人注目。虽然位份晋的不高,但却是连跳了三级,可见深得圣心。这样天大的喜事,在她脸上却看不出半点喜色,虽然跟云熙说话时依旧轻声慢语,但看得出来心头是窝着火的。
&&&&“奴婢的话是说给主子听的,”她徐徐而言:“我不是不信,但我更信妹妹。”
&&&&云熙美目一垂,侧过脸去说道:“是我连累姐姐。”一旁莫知口角伶俐的说一遍那夜的事情,大约是与自家奴才所说相仿,黄美人紧绷的面皮微有松弛,叹了一口气道:“应是我连累了你。我在上林苑偶遇圣上,只说到宫中景色之美堪可入画,圣上便开恩准我入大明宫一览美景,如此而已。至于什么抢了她的恩宠,更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圣意难测,哪里是我能左右的?”
&&&&虽说得这般平淡,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划过她姣好的脸颊。
&&&&云熙亦笑:“不论如何,云熙恭喜姐姐晋位之喜。”
&&&&“晋位之喜?喜从何来?”黄美人始终云淡风轻的面上终于现出一丝怒容:“我的贴身宫女无辜被冤枉责打,寝室被肆意搜查,我纵使再忍让,也是要脸面的。”她话锋一转,直直看着云熙道:“想必妹妹与我的心思也是一样的吧?”
&&&&黄美人说话向来轻声慢语,左右不沾,忽然这般凌厉,让云熙和我都措手不及。云熙的笑还僵在脸上,一双大眼扑闪着茫然看着死死盯住自己的黄美人。我心中一凛,递上一杯青花茶碗轻声道:“小主,这是泡了两浇的白毫银针,刚刚出了色,不喝就凉了。”
&&&&云熙接过,却默然不语。黄美人眉目一敛,又恢复了悠然姿态:“自然,妹妹的心思要更细一点,不像我,如此沉不住气。”
&&&&“姐姐,不是的。”云熙乍然抬眼,眸中泪光莹然而现:“我是害怕,如今姐姐已在高位,她能作践的,也只有我了——”
&&&&黄美人嘴角微微一挑:“那就要想个万全之策,让她再不能动妹妹分毫!”
&&&&随着黄美人檀口开合,我的心跳得厉害,只觉得这一屋子的Jing致,慢慢在眼中失了颜色。云熙不深思量只低眉柔顺道:“一切全凭姐姐做主了。”
&&&&“姐姐等的就是妹妹这句话。”黄美人目光清亮如水,面上一扫来时Yin翳,如雨后晴空,万里无云。正要开口再说什么,忽然莫知从门外转进来,回话说络儿前来回禀小主一声,说坠儿喝了药方才醒了。
&&&&黄美人一听便起身告辞而去。云熙送她出门,回转时见我蹙着眉头,不由问道:“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小主,奴婢觉得黄美人这一趟来的蹊跷。”我将心中疑虑缓缓道出:“按说黄美人正得圣宠,受了委屈大可以向皇上陈情,又或者向贵妃娘娘告上一状不是来的更加直接?如何来找小主商量?以目前小主的处境,实在帮不上她什么忙。”
&&&&“轮出身,我自然是不及她。”云熙沏着手中那碗白毫银针,将我不便说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黄美人虽然出身世族,却是庶出,入不得江氏一流的眼。如今她正是招人眼红的时候,想找个盟友也是正常。大约她是不愿去看江氏的脸色,这才找上我吧。”云熙抿一口茶水,又说:“我无宠,地位又低,正是需要援手的时候。人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她既然自降身份主动示好,我又何必不领她这份情。”
&&&&我凝眉道:“然而目前杨氏遭贵妃娘娘斥责,去了侍寝的资格,已翻不出什么花样了,小主不是白白欠了一份人情?”
&&&&“罢了,有得必有失。”云熙将茶碗递与我手:“深宫之路,一人独走如履薄冰,不论我投靠她,还是她提携我,有个帮手总是好的。”
&&&&她如此一说,我便不好再说什么,只将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疑团堪堪压下。莫知却笑得畅快:“如今有了黄美人,看那杨选侍如何在春晖殿住下去!”
&&&&然而一切的猜想和铺陈都不必了。黄美人自云熙处回去的当晚,杨选侍便跪在揽月台前脱簪请罪。虽然杨氏责打黄美人的奴婢是打了黄氏的脸面,但终究打的是奴才不是主子,这样的请罪方式未免太过隆重夸张,大有折辱自己以平黄氏之怒的意思,以至于黄美人碍着脸面再无法说一句重话,只得忍了这口气,亲自将杨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