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个极好的天气，如果没记错的话是这样的。但在这片漆黑之中，连一丝光线也无，倒是有一丝水流动的声音，应该是附近就有条暗河。
这明显就是可以出去的线索，可是此刻的两人谁都没有心思去寻。
明显不正常的喘气声在寂静的石洞中格外的响。
楚暮盘膝坐在一片平底上打坐，脸上一片微红。他调节着自己不正常的呼吸，但每每压制住身上涌起的热欲，那阵火就会立刻反扑而上，让他抽离不得。
“楚暮……”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另一处远远的想起来，那人以极好的目力将楚暮微皱的眉头看得清楚。
楚暮睁开眼睛，声音温润，只是哑了一丝。他并不看过去，而是直接说：“不用担心，你身上还有伤，调息好以后我们就出去。”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苦笑，即便都这样了也不肯侧目回望他一眼么。可是楚暮已经起身迈着步子离开，连一片衣角的痕迹都不留。
黑暗对于修士来说并不是什么障碍，楚暮贴着山壁走进了更加深入的通道。
…………
“楚暮，醒醒。”
映入眼帘的是模糊的面庞，那人焦灼担忧的声音传到他耳里的时候已经变得极淡。
看来他还是没压抑住，已经脑子都不清楚了。
在意识尚且清醒时，他回想起了为什么会造成这幅惨剧的缘由。
…………
宋砚山一句“你且下山去”，便让楚暮紧随着北意行的步伐也离开了万剑山。
掌门对着他说：“我前几日得到信，仙山中的那只神兽已经醒了，因我派与其的渊源，应有所表示，委你前去看望最为合适。”
一个平平无奇的木盒交于他手，宋岘山摸着胡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不定那神兽看你合眼，还会送你一场造化。”
“掌门说笑。”
楚暮收好要送给那神兽的礼，即刻便上了路。
……热闹的街道出现在楚暮眼前的时候，他才有种下山的实感。万剑山上常年仙雾缭绕，奇珍异宝不少，唯独缺了人间的热闹。
“这位小哥，要不要吃吃糖葫芦，甜的很。”包裹着糖浆的鲜艳山楂串从旁边递了过来，是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婆婆，面容慈祥。
但楚暮却皱起了眉头，不看那老婆婆，快步走了。
虽说万剑山脚下出现修士是常事，但楚暮还是给自己施了个术法，让自己的存在感变低。
然而即使这样也还是被人搭话了……
“诶别走啊！”错愕的声音响起，却是一道年轻的男声。
赤和曲咬了咬牙，变换回原身，手里的糖葫芦串也不要了，整扎丢在地上。
感受到身后有一道气息追了上来，楚暮立刻收敛气息穿过热闹的人流。
一丝红衣飘过，鲜艳的颜色没惹起任何人的注意，衣袍在人群里飘荡。待那丝色彩彻底在街道中消失，楚暮才从旁边的一角踏了出来。
“一下山就立刻找上来……看来这次的送礼麻烦了。”楚暮少有的叹了口气。
路途间又被找到几次，但都被楚暮躲过去了。有时还要声东击西一番，主动引他离开。
但他毕竟不可能一直呆在热闹的街镇中，越往仙山那边走，就越是偏僻无人。到时候就难办了。
楚暮坐在一颗树上，抬眼看着身着红衣的赤和曲捧着个绣球一脸呆滞的模样。
是他破了赤和曲的隐匿术，又故意将花魁抛下的彩球引到赤和曲的手中。
“有人抢到绣球啦！”
“恭喜恭喜！”
“快进楼来吧。”
几个壮汉立刻上前包围住了他，他不是不能挣脱，而是知道楚暮就在附近，要是被他知道自己伤了凡人，肯定更不愿意理他了。
一脸憋屈的被拉到了楼中。
楚暮翻身下树，看到了高楼上挂着的招牌：醉香楼。
“愿你在里面好好享受一番。”楚暮笑了一瞬，摇头走了。
只是这么点小把戏牵制不了对方多久，得快些走。
而在楼里的赤和曲却直打喷嚏，他揉揉鼻子：“这些香粉的味道也太刺了些。”他看着推门而入的花魁，将她弄晕放于床上。
“长得倒还勉强，但果然跟楚暮还是比不了。”他打量了一会儿长得娇媚的女人，推开窗跳了出去。一袭红衣飘舞，青丝也随风飘摇。
…………
这番来来往往不知持续了多久，楚暮终于到了仙山脚下。
虽然有个雅名唤为“仙山”，但一眼望过去也极难察觉到究竟所指的是这片山脉中的哪座小山丘。
他一片掐指一边在这片山脉中弯弯绕绕，每迈出十步，身后的风景都有所变化。只是眼前有一座不起眼的山峰始终都立在视线的余光之中。
似乎是尽在眼前，但若是往那边迈出一步，就立刻又变得缥缈无影。
一炷香的功夫，楚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