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身上清清爽爽,低头能闻到和南宫烈类似的味道。
“阿烈……”
嗓音有些嘶哑,帝姬刚要起身,床边的帷幔被木柒拉开。
帝姬才发现回到了自己寝殿。
“殿下可有不适?”
木柒上前把帝姬扶了起来,他清楚的听到了小殿下刚刚喊的名字。
阿烈?她才认识那人多久?就这般亲近他!
木柒心里有些发慌,觉得他好像很快就不是小帝姬心里的唯一了。
帝姬白日依旧去凰夫那边习字念书,但到了时辰就会喊上木柒和花玖匆匆离开,连续的在南宫烈那边宿了三日之后,宸君亲自进宫召见了南宫烈,赏下了一大堆的珍玩。
南宫烈跪在下首谢恩,穿着天蓝色的袍子,明净的颜色越发衬得人俊美无双。
宸君面无表情的摸着手腕上的檀香木佛珠,余光匆匆扫过,听到靠近的声响抬头往外看,一身明黄色衣裙的帝姬笑着往这边跑,像只翩跹起舞的蝴蝶,压裙摆的金玲发出无比清脆的声响。
“阿烈,阿烈!”
宸君听到娇媚飞扬的嗓音,捏紧了手里的珠子。
跑进来的帝姬似乎才看到上首坐着自己的叔父,立刻顿住了身形,神情也变得战战兢兢。
“叔……叔父。”
帝姬弯腰行礼,宸君闭着眼,面色不虞。
“跑跑闹闹像什么样子,看来是身体大好了,不如再去长两天规矩!”
帝姬听到这句忍不住一颤,抿着樱唇不敢多言,南宫烈看得皱眉,刚想开口就看到帝姬在对着他摇头。
下面的动作宸君看到一清二楚,甩着宽大的衣袖起身,沉着脸色走了,后面跟着一群惶恐不安的奴才。
南宫烈算是见识到了这位摄政王在王宫甚至帝姬的面前是如何僭越。
“小殿下,你是帝姬,你是王!”
帝姬对上南宫烈惊愕的目光,跟着点头,语气有些急切的保证。
“我会好好读书,我会做个好的王,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也没有人能对你生气,你身上流着是王朝血脉!你才是这个天下的主人!”
帝姬忙不迭的应和,她不想让对她好的人失望。
南宫烈话还没说完,福公公就小跑着进来,让木柒把帝姬带走了。
“殿下年纪尚幼,经不住将军之子的痴缠,宸君念将军尚在边疆辛劳,恩赐公子闭门抄经,为父祈福。”
南宫烈看着紧闭上的宫门,傲然昂首的站着,他知道宸君是在警示他,可是帝姬被他这样掌控,太过分了。
帝姬的礼仪自小是被最严苛的礼官教导出来的,帝姬是天下之主,一举一动,一站一跪都要充满凰家威仪,尤其是祭拜先祖的时候。
帝姬学了很久,但还从未参与过祭祀。
一大早礼官就过来了,木柒不敢怠慢,帝姬梳洗好出去,焚香过后就跪在了先祖的画像前。
跪到日光西斜,双腿麻痹,身后有人走进来。
宸君越过帝姬坐在前方,视线落在惨白的小脸,慢悠悠的开口。
“你很喜欢南宫烈?”
帝姬犹豫着不敢轻易开口,她生于凰族,自小耳边最不缺的就是那些老奴说着前朝的各种后宫事。
那些进了宫的凰夫凰君,命途安好的寥寥无几。
她不希望自己的凰夫凰君也是如此命运。
“不说话是不喜欢吗?”
“不……是喜欢的。”帝姬说完紧张的看向自己的舒服,弯腰俯下叩拜,“阿烈很好,他初入宫,是我玩性大缠着他,我知错了,日后定然不会了。”
宸君冷笑一声。
“殿下如此说是何意,难道是在不满本宫管得太宽了吗!”
“不是,叔父都是为了我好,我明白叔父的良苦用心!日后会加倍勤奋。”
宸君垂着眼,看着跪拜不起的身影,心底的隐怒未消,这人还没长大,就已经不止一个开始撺掇着反抗了。
“你能明白就好,这进宫的几个规矩还需再熟识些,让礼官过去跟段时日吧。”
“是。”
帝姬垂着小脑袋,心里有些难过,身子突然一轻被宸君亲手抱了起来。
福公公谄媚的端了药膏,宸君在掌心化开,按在了淤青发紫的膝盖上。
帝姬紧紧咬着唇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她自小就知道叔父喜静,不能弄出响动惹得叔父厌烦。
宸君看着在自己怀里都成一团的帝姬,这软烂可欺的性子也不知到底是随了谁!
小时候就是个慢吞吞的面团子,吃食被底下的奴随意敷衍,如今长大了依旧温软,对谁都狠不下心,就连卑贱的奴都能随意拿捏,别人稍微给点笑脸,就能轻易的被勾跑了!
性子如此简单,现在越来越多人知道她好控制,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
宸君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