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说自己当初在学校里,就说不到什么时间就是金钱,晚上从餐馆下班之后,慢慢地走回来就好,又不是要赶第二份工,节省的那些时间也换不来什么钱,那种情况下,时间便只是时间。
要说江白鸥的婆婆,也是挺厉害一个人,当初江白鸥怀孕之前,她说得很好:“有了孩子你不必担忧,有我们给你带。”
卞小渔在微信里也问候了江白鸥,江白鸥手术虽然成功,毕竟身体虚弱,两个人便没有聊太多。
再说江白鸥的妈妈,可也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原生家庭不能选择,伴侣的选择表现了品味,这位阿姨特别疼江白鸥的弟弟,每次过节,江白鸥给妈妈一个红包,她妈妈转身就给她弟弟,这家庭真的精彩,但愿她弟弟将来能给双亲养老吧。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亚玲前不久刚结婚,和我说新婚容易得性病,我当时还以为是起初贪新鲜,太频繁了,现在才想到,可能是不戴套。”慕秀文瞬间恍然,如同大脑点破了一层膜。
所以江白鸥现在就是满心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两个女儿身上,虽然没有生出儿子,生的是女儿,她也仍然怀抱着寄托,想着女儿们将来成才,让自己得以翻身,扬眉吐气,就好像伊丽莎白二世成为女王,母亲便也荣升王太后一样。
结果孩子生了下来,婆婆公公就都变了脸,好像是江白鸥欠了她们很大的人情,每一次将孩子接过去,都是皇恩浩荡一般,江白鸥这时也没有别的好说,娘家是指望不上的了,家里的态度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事情不要指望娘家”,倘若按照卞庆的分析观点,那么便是,“娘家人明白,没有吃这个亏,本来嘛,已经是男人家的人,给那边生儿育女,有事还拽着娘家,娘家一个心软,就是白赔,割自己的肉贴别人家里,立身在世倘若心不狠,就得尸骨无存。”
慕秀文点头:“是她婆婆,她妈昨天来了一下,看了看,说没事,就回家里去了,还要给家里两个男人做饭。”
这个话江白鸥对慕秀文说了,问她的意见,慕秀文含含糊糊没有给出来,回来和卞小渔梁道云一讲,卞小渔乍一听,居然无可反驳,仔细想想:“那要看是什么人了,真的很忙倒也罢了,如果本来是很闲散的,这时间金钱的兑换只怕也难成立。”
梁道云皱眉道:“她爸爸是医生,怎么都不和她讲一讲的?”
卞小渔:“就她爸爸那个思想,别坑女儿就算好的,还指望和她说这些呢?”
卞小渔安慰道:“毕竟是有了自己的房子,也是一件好事,从此不再是漂泊了,多存一点钱,将来可以提前还款啊!”
梁道云确实是够钱付首付的,首付加契税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加起来二十万,从房贷发放的第二个月要开始还贷款了,她是公积金贷款,每个月两千九百多块的还款,算下来贷款五十万,二十年本息累计六十九万六千元,所以梁道云苦笑着说出了一句都市流行语:“都是在给银行打工。”
“套还是应该戴的啊,不但是避孕,而且防病,如果她老公戴套,她这一次可能就不至于意外怀孕,也就没有宫外孕这种事了。”
再说江白鸥的公公,江公公,也是蛮能胡扯一个人儿,跟江白鸥婆子妈两个人早晨爱到外面逛,说是去买菜,然而并不仔细问价,看到差不多的便买了回来,总是买贵了,江白鸥就和她们说:“多问几家,市场里面的菜比较便宜。”结果江公公大手一挥:“时间就是金钱。”
这一套看似逻辑严密的理由,确实解决了青春困惑期女儿的迷茫,然而从此江白鸥便在“子宫要价”的道路上狂奔而去,一去不回。
虽然是付了首付的钱,然而梁道云仍然要借钱,她借钱是为了装修,既然房子已经买了,她便不想再住在宿舍里,虽然说搬出去的话,公司也不会额外贴钱给她,然而梁道云仍然有些迫不及待,卞小渔很能理解她,自己也
之后的日子,卞小渔空闲仍然是陪梁道云看房,到了十月里,梁道云终于看好一套房子,四十平一室一厅,本来是棚户区拆迁安置房,查看了一下,房屋质量却也可以,两个人本来就是建筑工地出身,里外走一圈,大概还是能看出来一些,觉得还过得去,周围环境也还行,七八年的房龄,附近算是发展比较成熟了,有菜场有超市,还有几个小餐馆,最重要的是房价不高,一万七千一平,四十平米就是六十八万,卞小渔算了一下,首套房首付百分之贰拾伍,那么便是十七万的首付款,梁道云应该拿得出来。
江白鸥能有这个“挟子宫自重”,生“龙种”晋级的思想,还是多亏了她老爹,江老爹在女儿的学生时代,就和她娓娓而谈:“古代不让女人掌权是对的,这不是歧视,而是因为女人自身的特点,还有当时的医疗技术条件所决定,客观现实强求不来的。而女人并不是因此就没有地位了,女人也有自己的位置,那就是抚养后代,这是无比重要无比困难的责任,母以子贵,女人的价值必须通过自己抚育的后代来实现。”
卞小渔又问:“现在是谁在照顾她?她婆子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