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婥同王鸿忠来到醉花楼,他们坐在包间听戏喝酒,胡婥歪着头打量坐在对面的家伙,心里暗道果然胡春筱的后宫没一个丑人。那王鸿忠生得清冷如明月,一双眼睛夜凉如水,周身的气质宛如与生俱来似神仙中人。
大抵是发觉胡婥在观察自己,王鸿忠也不羞涩,大大方方地回望过去,只不过那凉凉的眼神看的人心里发冷。
“女郎唤何名?”他问。
胡婥如实回答:“某姓胡,单字一个‘婥’字。”说完紧盯着他。
王鸿忠淡淡地点头,对于皇族的姓氏没有露出半分惊讶,道:“想必胡女郎已经知晓在下乃王家公子王鸿忠。”
话锋一转,他的眸子忽然变得冷冽,冷冷盯着胡婥,说:“之前马失控时你也在场,既然胡女郎同样武艺高强,为何你却视而不见?”
原来是看她不救人来兴师问罪的。
胡婥抬眸看了他一眼,好整以暇地用筷子缓慢敲着碗,说道:“我救不救人关你何事?”如果他单凭自己不救人而特意与她同坐于此,那胡婥真觉得他就是个忠义过头的傻蛋了。“难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事?”
王鸿忠似乎料到了她会这么说,只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她,一下子拔出他身侧的佩剑,剑鞘扔给下人,用剑指着胡婥道:“我平生一恨有才无为之人,二恨有能无勇之人。拔出你的剑,你生我便死,你死我便生!”
“哈?”被这样指着鼻子骂,胡婥笑了,拔出几个月围猎时归傅给她的配剑,声音变得冷厉,道:“你死了某概不负责。”王鸿忠不过是练气六阶,凭什么和她叫板?
他们正欲动手,忽然一个声音说道:“要动手便出去打。”他的声音是胡婥至今听过的最温和好听的一种。
只见一名长相清秀的青年男子缓步走进包间,手上扶着一把古琴。
他看了胡婥一眼,对王鸿忠说道:“公子恕罪,小人允桃。”
“你来作甚?”王鸿忠看也不看他。
允桃道:“来奏琴。”
“出去!”王鸿忠冷冷地道。
允桃叹了口气,作出一副欲泪状,泣道:“公子与女郎争斗,打坏了东西算在小人头上。小人流浪四方以这醉仙楼为家,公子身居高位不知小人辛苦,苦煞我也!若是旁人知晓,必定取笑公子不知底层疾苦,背地里说三道四。若公子今日不与女郎争斗,传出去便是公子仁德有加,忠义过人啊!”
王鸿忠道:“你威胁我?”
允桃泣泪道:“小人不敢。”
“哼!”王鸿忠冷哼一声,带着下人走出醉花楼离开了。
胡婥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若真与王鸿忠开打,保不准就一个手误杀死了他,还真是多谢这位允桃小哥了。
“谢了。”胡婥对允桃抱拳一笑,“那家伙若真与我开打,这醉花楼怕是不保。”
允桃很好奇:“王公子平日不会这般无礼,不知女郎何处得罪了他?”
胡婥道:“说来好笑,今日有一马失控,孩童恰好站在马道上,某几月前染了风寒落下后遗症,这双腿一直发疼,想救人却心有余力不足。结果被王公子特意兴师问罪来着,还要与某生死决斗,你说好笑不好笑?”
说完无奈地笑了一声,正要离去,允桃却拦下了她。
允桃笑道:“王公子没付饭钱。”
什么??他堂堂世家公子竟然不请客?胡婥大惊,心中狠狠记了他一笔,又快速估算那桌菜的价值,悲哀地发现自己身上的钱不够。
“小哥,能否通融一番......”胡婥挤出一个笑脸。
被醉花楼扣下了。
胡婥正式成为一名洗碗工,按她的工钱来算,她得洗个三年的碗才能恢复自由身。
“这是胡女郎,是做洗碗的,你们可别克待新人。”醉花楼的楼主说。她是个四十多岁的盛年女子,对待下人颇为不错,管理商业井井有条,难怪醉花楼生意火爆了。胡婥本想偷溜走,但发现醉花楼的下人伙食都比她平日里青菜馒头要好,二话不说便留下,立志当一名兢兢业业地优秀员工。
说是优秀员工,但成日在那洗碗也没意思,胡婥有时趁着没碗洗的空档期会偷偷溜到雅间里听允桃抚琴。他的琴技一绝,如高山流水时而大气磅礴时而清新脱俗,不止是胡婥,连其他员工都非常爱听允桃的琴声。
只不过每每允桃抚完一曲琴,员工们就会迅速离开,起先胡婥不知为何,但听得久了,就发现他们为何会离去了。
醉花楼有特别的服务,而允桃是这提供特别服务的员工之一。
“啊~.....啊.....”
琴声消失,温和的声音化作甜腻可人的呻yin,女子舒服的喟叹很快也传来,等到一切结束,女子离去,哭泣声又从房间里传出,胡婥路过的步伐顿了一下,犹豫自己该不该多管闲事。
最终她敲了敲门,走了进去道:“小哥,你哭什么?”
允桃原本躺在床上,见有人敲门迅速拭了泪坐好,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