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
话还没说完,阿威狂吼一声,蓦地里飞身直扑了过来。
在他不知不觉的接近下,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只有两米多,又是在出其不意下攻击,若换了平常几乎可以肯定能成功。
可是他还在空中就失去了平衡,忽然别扭的偏向左边,显然是受伤的左腿导致动作变形。
只是这小小的偏差就带来了致命的后果!
——砰!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接连响起,第一枪就端端正正的打在男人的胸膛上,他的人立刻被强大的冲击力撞飞。
然后是第二枪,第三枪……每一枪都准准的命中了目标!
血花绚丽的溅开,阿威的身体像电影镜头里那样歪歪斜斜的晃动,每中一枪,人就被撞的跄踉倒退一步,但居然并不摔倒。
石冰兰为之骇然,一口气扣动扳机,把所有的子弹都射了出去。
最后一发子弹又是正中胸膛,而男人也退到了平台的最边缘。
“再……见了,冰奴……”他的嘴角涌出大量鲜血,用嘶哑的嗓音倔强的道,“答应……我,留下……我们的……
孩子!“
似乎她不答应,他就不肯死!
也不知怎地,石冰兰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男人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充满讽刺的笑意,然后腿脚一软,整个人像倒栽葱般跌出了顶楼。
几秒钟后,楼下传来了重重的物体坠地声。
女刑警队长的心忽然一痛,缓慢吃力的走到了平台边缘,探头向外望去。
夜色下是漆黑的一片,根本看不见楼下的情景。
然而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对方已经被自己当场击毙——别说是从八楼这么高的地方跌落,单是心胸部位中的那两枪,也绝对是致命的,没有任何可能再抢救过来!
风还在呼啸。
她痴痴的站着,良久良久,心里完全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也没有过往亲手击毙罪犯后的那种成就感,有的只是满腔的落寞、凄凉、痛苦和悲哀……
***************
凌晨六点十分,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四五辆警车停在楼下,二十多个警员在现场紧张的忙碌。
一具男人的尸身静静的卧在血泊中,血肉模糊的躯体上都是弹孔,头颈上罩着个僵尸般的面具,死鱼般睁开的眼睛里仿佛还凝固着那种讽刺的笑容。
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的将面具揭开。
跃入视线的果然是胸科主任郭永坤的面容!
“队长,你说的没错,色魔真的是他!”
警官老田抛下面具叹了口气,脸上满是难以形容的表情。有错愕,有感慨,也有佩服。
身穿单薄婚纱、外面披着件警服的石冰兰就站在旁边,默默的凝视着这张面容,百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毫无来由的,泪水突然流了出来。
“队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部下们纷纷围上来关心的询问。
“我没事……没事……”
嘴里这样说,女刑警队长却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双手掩面走开了几步,一个人站在墙角无声的哽咽着,肩膀不住的抽动。
干警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所措。
“队长……”
老田搜肠刮肚的想了些话,正要好好安慰一下这位女上司,不料她却又转过了身来,手也已放下。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坚强冷静的俏脸!
尽管还带着泪眼,但是清澈的眸子里已经闪烁着坚定的神采,充满了可以克服一切困难的顽强意志。
“放心吧,我还是石冰兰,还是你们见惯的那个石冰兰!”
她将警服的钮扣系好,挺起丰满的胸膛,泪眼含笑的大声说。这声音既是说给所有部下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仿佛是在认真而骄傲的宣示,她已经完完全全从打击中振作了起来。
干警们也都笑了,爽朗的笑声在四周围回荡。
这时朝阳正好升了起来,暖洋洋的金光照耀着大地,昨夜的黑暗已经永远成为了过去!
“……现在是‘F市午间新闻’时间。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着名的心脏手术权威、协和医院胸科主任郭永坤医生三天前因饮酒过量,不慎从一栋八层高的建筑上失足摔下,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幸逝世,年仅四十四岁……一直以来,郭医生都以精湛的医术和良好的医德享誉全市,被他治好的患者不计其数……追悼会上挤满了人,市民们纷纷进献花圈,含泪向这位英年早逝的名医三鞠躬……”
电视屏幕上,女播音员用略带沉重的声调念着新闻稿,画面镜头播放的是追悼会上的情景,然后是记者现场采访。从医院同事到病患者家属,被访问者无不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追述着郭医生的种种好处,气氛相当的感人。
“……人们不会忘记,就在两周之前,被当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