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王芝皱眉道。“可真是……骇人听闻。”
她在王芝讶异的眼神中把顾子意扯到一边。
罗小叶一时忘记方才针锋相对的气氛,疑惑地说:“那个糊涂老懒鬼?找我?王管事,你没弄错人吧?挪,她长这么高,南方口音,塌鼻子,爱打嗝儿。”
顾子意:“怎么?”
原火火忙说:“不,不。文前辈,我什么人也不是,就是个路人而已。”
一派掌门被谋杀的案子,忽然牵连出金丹修士被打晕捉走的挟持案、蛇妖被屠杀的血案……等一连串案件。单个摆出来都足以让人变色的大案件。这些事齐齐并排放在一起,反而让人无法适从。雨州来的修士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她转头对顾子意说:“阁下虽有罗道友作保,但毕竟,阁下的长青剑是板上钉钉的凶器。事关重大,在天地会挟持阁下之事证实前,恕我无法排除你的嫌疑。”
“为什么要改变计划?”顾子意不解。
文安仁催促道:“子意,你刚才说,你二人都是被人挟持到这里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也看到了,情况有变,他们把你当作半个嫌疑犯看。即使他们之后在小叶子的面子上,同意载你回雨州,路上估计也要对你多加防范。这种特殊时刻,我这个流放犯不好再偷溜上船,不一定能成功不说,还可能给你带来麻烦。”
文安仁到底是顾子意旧友,率先转变态度,走近几步,对顾子意深深叹了口气,拱手说:“子意,方才我太过急切,误信了流言,望你不要在意。”
王芝笑道:“是高岳散人没错。”
陆几州四处奔走,到处张贴你的画像,寻找爱徒。可真是没想到,阁下竟然流落到了岙州。”
此时,王芝主事和她手下商量完毕,走过来道:“既然罗道友这样说,我们岙州事务府的人非得去看看这个所谓‘天地会分舵‘不可。竟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安营扎寨,着实是我们大大的失察。如果罗道友不嫌麻烦的话,可否替我们带路?”
说完这些话,王芝才扭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原火火:“原道友,你也与天地会一事有牵连?”
王芝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阁下说笑了,尚未定罪之人,怎么能上木枷?待会儿,你走在我们前面,不要突然行动便是。”
顾子意让开一步,温言道:“文前辈不徇私情,此番本该如此,不必道歉。”
罗小叶快嘴快舌,把天地会李文松绑架修士、意图杀人取丹之事从头说了一遍,之后又补充道:“我罗小叶可以作证。这一个月来顾兄都和我们呆在一起,岙州来往石州要一月上下。命案既然发生在石州,就断然不可能他做的。”
原火火带着顾子意走到王芝偷听不到的距离,对顾子意说:“之前的计划还是算了吧。”
顾子意原本的计划是:由原火火服下灵药,在船队后以飞剑尾随一段路程,夜里顾子意和罗小叶接应,原火火暗度陈仓,溜上甲板,然后在房间里一直藏到船队抵达雨州。当时罗小叶还打趣说,未曾想到顾子意会如此谋私、帮助犯人越狱。
顾子意想说什么:“其实——”
王芝作为主事,自然记得原火火这个人的来历——原火火“勾结妖兽”,在一场人与妖之间的大战前泄露情报,害得己方修士死伤殆尽。后来被芦州判处终生流放,着实不冤。
顾子意说:“无妨。”
王芝答应说:“这是自然。”
罗小叶拍手道:“我正有此意。王芝主事,你们人多,可要替我和顾兄出一口恶气!”
听说罗小叶不是犯人,而是失踪已久的金丹修士,雨州来的那队人收起了不善的眼神,刚才和罗小叶斗嘴的人更是咳嗽一声,然后道歉道:“原来阁下是修士,不是流放者。在下方才失礼了。”
“这叫天地会的门派我竟然从没听说过。没想到是行事这样恶毒之人。子意,你可有受伤?”文安仁上下打量顾子意:“我上船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和你师母写信。她想必担忧得紧。”
罗小叶作为散修,对于几州修士定下的各种“规矩”“公约”不屑一顾,甚至有所反感,很干脆地同意帮助原火火逃离岙州。
罗小叶和顾子意不是岙州的流放者,自证身份后,应该很容易能搭乘雨州的船队离开,而原火火则不然。
原火火忽然说:“等等,借一步说话。”
说着,伸出双手:“王主事不放心的话,木枷——”
文安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他向罗小叶拱手道谢,又看向原火火,也拱手说:“阁下莫非也是天地会的受害人?”
顾子意说:“谢前辈关怀。子意无碍,还好有两位同伴照应。”
她指的是,之前曾商量过的离开岙州的计划。
王芝又掏出两个小瓷瓶,递给罗小叶和顾子意二人:“岙州灵气稀薄,你们拿着,不要耽误了修为。”
原火火说:“这倒没有。我未曾见过天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