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市,母亲是19岁的由佳。由佳在我两岁的时候离开了家,她找到了爱的人,并没有带上我。
在我和大我两岁,同父异母的幸人在狭小混乱的榻榻米上渐渐长大的时候,第三个女人来到了这个家。那是18岁的,刚从高中毕业的友子。
友子是个没心没肺的笨蛋。而我和幸人的父亲,作为混混四处游荡,却意外有女人缘的光一郎则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在我昏暗而模糊不清的记忆里,周围是吃剩的便当盒,食物包装袋,到处滚动的空啤酒瓶,而幸人他趴在我身上,过长的头发垂下来,我无法记忆起他当时的表情,但我能记得他被光一郎殴打时候,一晃一晃的头发,肿胀淤青的脸。我听见易拉罐被捏扁的声音,光一郎的大喊大叫,还有友子吃吃的笑声。
友子会对着我们笑,一边抽烟,从那翘起来的嘴里吐出薄薄的烟雾和笑声。她有时候会剩下没吃完的冰激淋,那就归我和幸人了。
我和幸人活在榻榻米的一个角落。幸人给我梳头发,准备盒饭,和我玩游戏。他有的时候会长久地看着光一郎,有的时候也看着友子。
友子和光一郎在我们面前做爱,她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特别是对着幸人。友子会躺在榻榻米上,上身赤裸,露出小巧的胸部和淡褐色的ru头。光一郎就趴在友子身上,友子那只细白的脚就翘的高高的,挂在男人的腰上,发出尖尖的叫声。
我有时候会看到友子坐在幸人的身上,她依旧会发出那种傻乎乎的,吃吃的笑声。有的时候会脱下幸人的衣服,有时不会。
如果那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幸人接下来的时间则会坐在那个角落,我们紧紧地拥抱着,他一句话也不会说,我也一句话没有说。
有可能是年纪还小,我们虽然从不同的女人的肚子里出生,但面容看起来有几分相似。幸人左眼下有一颗小痣,而我的右眼下也有颗一模一样的。因为不怎么剪头发,我们连发型也很相似,我就是另一个幸人,更幼小一点的幸人。那个时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幸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我9岁,幸人11岁的时候,儿相介入了这个家庭。
儿相,也就是儿童相谈所,是将受虐待的儿童和父母分开,并送入儿童福利院的机构。他们带走了光一郎,也带走了友子。
那个自称来自儿相,叫白井的男人,拉着我和幸人的手,走出了这个榻榻米小小的,总是回荡着友子笑声的房间。
虽然身为爸爸的光一郎和身为妈妈的友子依然活着,但我和幸人却成为了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我们住进了福利院,两人手拉着手一起。
直到现在,我依然和白井保持着联系,虽然不多。他依旧在儿相工作,偶尔会像我抱怨一下生活和工作,而我和幸人在附近的高中就读。
但这并不是我那浅薄无知,无趣乏味的17年来发生的所有一切,我向你们展现我生命的很小的一块,就像对着你们微微掀起裙角。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一向不对友善的人小气,我会慢慢告诉你我做过的一些事,我会奉献给你我那绵长而并不美丽的生命。
我的第一次,是在14岁的一个夏日,我躺在草坪上,而我注视的男孩则是福利院和我同龄的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