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轲在一边儿笑得毫不遮掩。韦航说:“没准儿过年你能登门了。”话题绕到这里,又简单说了说景铭前几天回家的事,都是好苗头,气氛终于不再是以前那样,一谈这类话题就一派凝重了。
景铭淡淡道:“想等你嗓子好利索了要怎么玩你。”
“不是,我就是给介绍了一下,他自己聊过觉得合适。”严寞昀解释道,“我现在的工作有个项目总要出差,一个月多半时间都得驻外,基本没有时间伺候。”
晚饭订在外面,八个人开了两辆车,两个确定不喝酒的当司机:韦航和影子。韦航是因为嗓子发炎;影子是自从上次住院以后就戒酒了。
饭桌上,韦航有意无意地观察严寞昀和沈赫,什么也没看出来,可能是两人都太擅长不把情绪流于表面了。饭后回家路上,他问景铭知不知道沈赫是什么态度。
“都是最近一两个月收的。”严寞昀的语调十分平静,略顿了一下,补道,“有一个是我给找的。”
“怎么说?”韦航问,其实他是对景铭的语气感到好奇。
不多会儿,影子对象端着两个果盘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听见了刚才他们调侃影子的话,招呼了一圈以后,默默跪坐到影子旁边,靠着他的腿。影子果然满意地摸摸他的头发,用眼神示意沈赫:不许再挤兑我。
“所以说固定几个总比乱约好。”韦航说,“一次只收一个奴的主不多见,能负责就不错了。”
韦航对此也表示认同:“固定的总比不固定的强。”
他这么一说,其他三个人也不好再八卦下去,闲扯着别的话题,很快到了饭店。
韦航现在也是脸皮越来越厚,笑着回道:“那狗狗可就提前谢
这下连韦航都有些惊讶了,不过他开着车就没搭话,依然是季轲扭着身子在那儿问:“他让你给找的?”
景铭看看他,不承认:“我一向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韦航上了车,季轲往副驾一坐,许桐琛拽他:“这么没眼力见儿呢。”那意思你坐景铭的位置干嘛。
“不过沈赫也挺有意思,每次出来带的都是你。”影子对象看看严寞昀。
影子对象问季轲:“你不打算买?你在这边儿可也工作好多年了。”
季轲推开他:“你跟他们坐那边儿去。”说着招呼严寞昀和影子对象坐后面。
“有什么区别?”季轲扯扯嘴角,后半句“还不都是偷腥”没说出来。
“之前不确定会不会一直待在这边儿,就没想,不过现在”季轲看看许桐琛,“买!到时候把他拐走,再也不怕老太太上门了。”
季轲惊讶地回过头:“不是说之前那个分开了?怎么又冒出来俩?”
“还有两个。”严寞昀说。
严寞昀笑笑没回答,影子对象说:“早晚的事儿,总好过玩野狗。”
接下去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了会儿房子的事。影子说到现在这房子是他的,对象的房子今年才刚签合同,最早也要明年才能拿到钥匙。季轲感到十分诧异:“你们还要分开住?我刚才就想说,你们干嘛不合一起买处更大的?”
八个人就这么被人为地分成了两个阵营,那辆车上在谈些什么不知道,倒是这边儿有即季轲在,一路都没闲着嘴。后来不知道说到什么,影子对象忽然问严寞昀:“沈赫现在就你一个奴?”
“主奴这事儿怎么说呢,”影子对象叹了口气,“说白了有些地方就是不公平,做主的某个层面上就是能把脚踩多条船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做得光明正大,奴还不能过分干涉,因为你干涉过了可能就没主了。”
“那就帮着他找别人?你不难受么?”季轲感觉很难接受,虽说严寞昀跟沈赫不是恋人,但好不容易只剩下他一个奴了,竟然还上赶着替主子另找,简直让季轲有种“大房替老爷纳妾”的感觉。
“太不公平了。”季轲跟着叹气。
严寞昀一推眼镜:“可能总是赶上我有时间吧。”
景铭说:“人在没有做好准备面对某些事的时候,容易言不由衷,有时候根本是无意识,有时候纯粹是跟自己较劲,因为确定不了什么对自己重要。”
“那您现在在想什么?”韦航问。
“不现实。”影子说,“没法儿跟家里交代。”
景铭简略提了提沈赫之前在群里提过的,七夕时他和严寞昀的那番关于操不操的莫名其妙的对话。这件事沈赫回去以后琢磨了好几天,越想越别扭,最后认定自己那天是吃错药了。
韦航半晌没出声,过了会儿突然笑起来,意有所指道:“您以前也是这样么?”
提起这个,景铭问许桐琛家里现在是什么态度。许桐琛说:“放假我回去住了两天,我妈问我:‘那个谁,自己过节呐?’你听这话问的,以我对她老人家的了解,过年前这事儿准有戏——她心软了。”
景铭想了想,感慨道:“他还太年轻。”
场所有人里最别扭的,因为只有他跟沈赫没有恋人那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