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主,如果祁羿渡劫失败,你会为了他,用血浇灌雪莲吗?」白氿问出这个问题时,心口处是莫名的疼痛,可他并不明白这种感受,他捂住胸口,想要缓止那种疼痛,听见孤城再次开口。
「会。」孤城只是看着飘落的白雪,眼神缥缈的转向白氿。「祁羿在千年前,便已经可以渡劫了,为了救吾,向吾渡了千年修为,倘若他渡劫失败,吾愿意为他以血浇灌雪莲,修复他的修为。」
白氿呼出一口热气,看着终南山覆盖的雪,垂下了眼眸。
孤城说出愿为祁羿弥补修为时的侧颜,心口处是无法抑制的疼痛。
那个人的神情如同梦中一样,诚挚却偏执。
他想询问孤城,倘若有朝一日,他也同祁羿一般,如梦中人一般,渡劫失败,孤城可愿为他弥补修为。
孤城的答案,或许是不愿,又或许是愿,白氿离渡劫还有八百多年的时光,那时的孤城,或许已经与祁羿早已飞升天界,不在人间,他又何必,开口伤感。
白氿像往常一般,去了人间,但他却不像平日,隐身前往,他轻拂下摆,稳坐在客栈之中,端着茶,抬着头往向那说书之人,褪去伪装后的白氿,像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明眸皓齿,颇得众人注视。
「在下从未在这终南山下见过如此美貌之人,公子莫不是这终南山上的神仙?」上前搭话的粗鄙汉子,用此番言语询问,满堂哄笑嘲讽着汉子不自量力,却又将好奇的目光放在白氿身上,他是否如同粗鄙汉子所言,乃这终南山上的神仙。
只见白氿笑而不语,一抬手,竟消失在原处,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公子,公子」
白氿走在上山的途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喊他,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离他不远处站着一位风尘仆仆的老妇人。
「公子还请留步。」白氿看那老妇人倚着拐杖,迈着缓慢的步伐向他走来。
「老人家,您可是唤我?」老妇人走到他身旁,白氿能看到老妇人头上霜霜白发,他可不曾记得有认识过这么一位老人家。
「恕老身无礼,敢问公子是狐族吗?」老妇人抬起头,那眼中清明透亮泛着金蓝色的异光,死死的盯着白氿,白氿冷不防打了个冷禅,似乎能从妇人眼中看到自己已长出六尾的狐型
“吾王君上,人狐殊途,还请君上以修仙为上,切莫贪念红尘。”白发白眉的老人拱着手劝慰着。
他捂着脑袋痛苦的蹲了下来,老妇人嘴角微带弧度,弯腰伸手拉住白氿的手腕,手劲极大,只听她用那年迈沧桑的声音缓缓开口。
「狐王千年前渡劫失败,转世投胎,如今又成了狐族之人,看来命中注定,这九幽青丘依旧是狐王的天下。」
从妇人手接近的地方,有一股力量正冲击着白氿的身躯,浑厚而强大的功力让白氿止不住的颤抖,白氿抬起头看着那妇人。
「你是何人」
「君上,你不记得我了吗?」只见那妇人赫然间幻化为一身材纤细的貌美女子,她眉眼如画,带着一丝魅惑。
“君上,涂山氏已到。”
他转过头,看向那缓缓步入宫殿的女子,女子步步生莲,脚步轻盈,笑脸盈盈,勾魂夺魄,只闻她柔声细语。“妾身涂山氏,叩见狐王。”
白氿昏昏沉沉之间回到山中,路经那后院时,吵闹声将他吸引了过去,他刚想推开那扇门,便听见了祁羿的声音,他连忙隐藏起了自己的气息躲在了一旁。
「我不允许,孤城,我就算是渡劫失败,你也不准用血让雪莲开花!」祁羿的话让白氿偷偷打探,只看祁羿正拉着孤城喋喋不休。
「你渡劫成功,这个方法自然不会启用。」孤城脸色冷峻的看着满池的雪莲。
「那如果我失败了呢,你是否就用这法子了?你可知,促使雪莲开花,不止是单纯的精血,更重要的是内丹,虽你已渡劫成仙,可内丹毁了,又如何存活?」白氿还从未见过祁羿这般失态,他印象中的祁羿,总是温柔似水,与孤城之间,也是柔情十分。
「千年前,你为救吾,分吾一半内丹,若不是为了救吾,你早已可渡劫成仙,如今吾只不过以备后患,你便这般阻拦。」孤城拂袖,他只不过是想让祁羿失败后,便能立马恢复修为,他怎可不知这法子是下策,可祁羿也不知道是从哪知道了这个计划,搞得他有些焦躁难安。
「渡劫失败又何妨,世人修炼皆想成仙,可我只想和你长相厮守在这终南山。」祁羿的话让白氿似曾相识,仿佛自己什么时候,也曾听过。
“世人修炼都想成仙,可吾只想与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人模糊的语句里带着期盼的看着他,他偏过头,躲开那炙热的目光。
终南山依旧像以往寒冷,积水成冰,然今年的冬季,修行之人自是不畏风寒,稍微施点法术便能温暖身躯。
白氿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孤城出过后院了,他偶尔路过后院时,里面也是安静无比,偶尔起伏的只有脚步声,人人都在为祁羿渡劫做着准备,就连澜苑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