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时候,千夙西看着叶鹤霖,却会不自觉的突然沉默,有些失落悲伤的低下头,觉得面前的人虽然近在咫尺,却离他太过遥远,再不是当初懵懂无知时的甜蜜和期盼,他在谢非鸩身边多久,就双腿大张,赤身裸体的被肏了多久,毫无尊严和廉耻,只知道哭泣和承受男人的亵玩,连出卖身体换取钱物的勾栏小倌都不如。
千夙西自幼时到年少,大略懂得情爱之事时便将唯一的梦想和心愿都落在叶鹤霖身上,陪伴是他,守候是他,相爱也是他,厮守更希望是他,喜怒哀乐,克制与放纵,悲伤和甜蜜,都想与叶鹤霖分担共享,情不自禁的走进爱人的怀抱,手臂落在人的背后抱紧,低声喃喃,回应诉说着自己的情意。
可叶鹤霖却还是忍不住要将感情宣之于口,明确的传达表现出来,坚定而温柔的话语,强有力的温暖臂弯和手掌,一字一句,重复多次,坦荡且真诚,眼眸含着期望和爱意的,神情渴盼而隐隐透出忐忑的喜悦和兴奋,捧出一颗赤子真心,献出全部的承诺和誓言,展开双臂,紧紧的拥着他,要和千夙西一起共度余生,再也不分离片刻。
这样的他,也能得到叶鹤霖,得到那个人干净热烈,深沉厚重,自年少起就倾心托付,分离的时间里也初心不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重逢的珍贵感情吗,他不敢想,不愿去想,可心里却一直烧着簇小小的火苗,不愿放弃。
叶鹤霖哪里能看不懂少年眼底藏着的心事和忧伤,心疼酸楚的厉害,却不能表现出来,而是握着千夙西的手腕,食指贴着他的脉搏,轻抚摩挲,看着千夙西,将少年的情意和苦心全部接纳,面上也笑着,出言回应,轻声发问,也说些自己离开后发生的趣事见闻,让千夙西放下心。
仍然是有着害怕和恐惧,有着忧虑和担心,有着不安和忐忑,生怕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场空欢喜,突然的便又变成了孤身一人,惶惶不可终日,举目四望皆是孤寂和
。
千夙西内心里盼望这一天,这一刻,盼望了很久很久,想叶鹤霖仍健康快乐的活在某处,想有朝一日能够幸运的再次相遇,想要让那份断掉的爱意延续和重叠,本能的攀着叶鹤霖的肩膀,手臂在男人脖颈后勾紧,轻轻喘息颤抖,往前紧紧的贴靠着男人的胸膛,热烈而主动的回吻,启开薄唇,眼眸水润迷离,舌尖跟着一同游走裹缠,轻吮摩挲,互相吸吻,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叶鹤霖。
重逢的那天夜里,月色星光下,叶鹤霖便第二次吻了他,扶着他的后脑,目光中缠绵的爱意与思念,印下深刻喜悦的亲吻,脸颊逐渐靠近,鼻息热气近的互相融合,柔软湿热的唇瓣落下,吻住了他的双唇,舔舐着,吸吮着,轻咬着,又撬开羞窘的唇瓣和颤抖的齿关,探进舌头,更紧密深入的吻着他,让两人的气息未从口中呼出便交融,让私密的涎液纠缠混杂,宛若彼此相爱相依的真心。
毕竟,叶鹤霖当年在他唇瓣落下第一枚吻,在他耳边轻声的说着“夙西,我喜欢你,喜欢你,等着你回来。”的时候,便已经将一切都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从孩童稚嫩到情爱初懂,再到黄昏暮年,乌发尽白之时,都不能忘记。
水底下便是肮脏污秽的淤泥,是连自己都不能细看回忆的过去,幸好,浮出水面的,是一张干净真心的笑脸,是想让叶鹤霖不要难过自责。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当年,回到了那棵落着花雨的树下,回到了二人互诉心意的那天,彼此的初吻和炽热年少的爱意,不经丝毫的外物侵染和一场让人绝望痛苦的离别思念。
微不足道却连绵不绝,诚挚孤勇,胆怯卑弱却心甘情愿,赤诚热烈,带着他埋藏在心底许久的强烈感情和一辈子也无法说出的淡淡悲痛。
一桩桩,一件件,都被他有声有色的,轻笑着讲述完,仿佛他不是去做杀手取人性命,而是登门拜访的细心客人罢了,将被逃离追捕时受的伤,独自一人在夜色里的探访和调查,山坡上日夜苦练武艺和剑术的汗水和疲惫,被人言语侮辱和大声斥责,关进暗室的惩罚和折磨,被谢非鸩强占肏弄到哭泣昏厥和裸着身体被淫具玩弄调教的屈辱和绝望,都一丝不漏的全部隐藏。
甚至都不必言说,不必让暧昧和缠绵的言辞从口唇流露,默契的眼神和回应,彼此神情和动作的心有灵犀,话语还未出口便已抿唇勾起的知心的笑意,都告诉着千夙西,叶鹤霖仍然喜欢他,仍然想用尽一生的时光珍爱守护他,比之前的更加浓烈热切,更加复杂珍贵,经历了分别的时光沉淀和思念累积,是一场烧在二人间的滚烫烈火,燃至生命的尽头。
报喜不报忧,一个人吞咽下所有悲伤和苦楚,只展现出勃勃的生机和不放弃的漆黑双眸,一贯如此,分别了两年之后,千夙西愈发的坚强懂事,聪慧机敏,隐忍睿智,连以前偶尔的小孩子闹脾气似的捣乱和幼稚都没有了,带着笑容的,仿佛丝毫不在意的叙述他的经历和过往,硬是从血腥暴力的黑暗中找出可以让叶鹤霖微笑放心的故事,某个目标家里养着只颜色好看听话的小猫,某个目标家里的庄园竟是圈了一座山修建筑成,某个目标家里的钱财太多,银票都潮湿腐烂,生出了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