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深夜里被云遮挡的繁星。
虽是极美丽,却随时都会消失。
不似之前几日的昏沉迷离,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应该是因为太过疼痛,千夙西竟自行清醒了过来。
眼也不眨的望着叶鹤霖。
身体仍然很疼。
待今夜用过最后一次药,熬过最后一晚之后,或许才可以重获新生。
敏安王之前取了东西,站在离床榻稍微远一些的地方,看着千夙西。]
千夙西赤身裸体的裹着一件衣物,虚弱的躺在床上,眼神却分明清澈可见,沾染蕴含着强烈的思念和小小的喜悦,与叶鹤霖对望着。
“你看,我答应过的,是不是还在这里守着你呢。”
叶鹤霖笑了笑,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千夙西的鼻尖。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的。”
千夙西的胳膊从被子中伸了出来,握住了叶鹤霖的手。
疼痛在体内翻滚肆虐。
要被撕裂
要被扯成碎末。
千夙西皱了皱眉,表情也有些微的变化,无法压抑克制的痛苦。
“还是很疼吗?”
叶鹤霖去摸千夙西的手腕。
千夙西下意识的想摇头否认,想坚强懂事一些,想不让叶鹤霖担心,却最终还是点了点下巴。
真的很疼。
怎么会这样呢,在叶鹤霖面前,他仿佛从来都是个小孩子似的。
叶鹤霖的眉也皱着,神情纠结凝重,想着如何才能减轻千夙西的疼痛,让他可以安稳的睡个好觉。
“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就像小时候那样,或许就不觉得疼了。”
千夙西的额头淌落几滴细汗,双眸却是浸着爱意和期待。
“好,我讲给你听,一直到你睡着为止。”
此时此刻,千夙西的所有要求,所有希望和期盼,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叶鹤霖都会应允。
叶鹤霖拿起床边的最后一碗药,一勺一勺的喂给千夙西。]
“讲了故事之后,只要再睡上一觉,我就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千夙西乖乖的咽下最后一口极为苦涩难闻的药,眼眸里全是对未来的无限向往,问道。
未来无法预期,即便是叶鹤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他仍然是握住了千夙西的手,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小男孩,出生在一大片深蓝色的海水里,像人鱼一样,可是却长着一双翅膀,他一睁开眼睛,便”
叶鹤霖已然忘记了敏安王就在旁边,握着千夙西的手,不时的落下缠绵的亲吻,声音温柔的讲述着。
千夙西便静静的听着。
敏安王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几步,也想去更近的看看千夙西,握着他的手,给予少年鼓励和安抚的力量。
却最终停住了。
只可以更加清晰明了的望着千夙西的侧脸。
叶鹤霖与千夙西之间的氛围气息太过美好干净,宛若一体,再也容不下另外一个人的介入。
无处诉说的心痛和苦涩涌了上来。
敏安王也静静的站着。
室内只有叶鹤霖一个人的声音,十分沉稳又清楚的回响着。
讲了没几句,千夙西的眼皮便开始不时的合上,撑不住的要睡过去。
那碗药还有安睡助眠的作用。
疼痛既然无法避免,便让千夙西在昏沉之中度过吧。
在千夙西最终睡过去之前,他的头轻轻的落到一边,似乎隐隐约约的看到了敏安王,便倏忽的想起,在之前几日模模糊糊的记忆里,一直是有两个人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的。
而敏安王,也正站在几步之外,十分忧虑担心的看着他,面容看起来带着许多说不出的悲凉和孤寂。
千夙西想了想,对着他脑子里隐隐约约,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敏安王的身影,轻轻的笑了笑。
无论是谁,真心爱他护他的,出于欲望执念的,都不要为他担心。]
终于,药劲儿彻底的起了作用。
千夙西也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昏沉沉的深眠之中。
而叶鹤霖似乎还在讲着故事,依旧定定的,偶尔去吻千夙西的手背,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最后的一次生死关头。
千夙西生命之中所有的不如意和悲伤孤独,是挥手痛快的告别,重新迎接新的人生和明天,还是就此结束,仅仅留下个短暂的十八年,奔波流离,受制于人,血腥荒唐的黑暗生活。
都在这一夜。
敏安王取了用水浸过的帕子,放到千夙西额头上,帮他驱散热意,也坐在床边陪着他。
半个时辰之后,千夙西身上的汗出的更多了,衣服都被浸得湿透,敏安王便和叶鹤霖帮他重新换上新的。
千夙西皱着眉头,即便是在沉睡中,也是难挨的低吟呜咽着。
去除蛊毒的疼痛,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