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消遣你?”程潇眉头紧蹙,nai气的瞪了他一眼,“我永安世子是那样的人吗?”
“哎呦,世子爷你消消气,缕衣那张嘴就是说不出讨好人的话,不然怎能被鹤王冷落了呢?”老鸨一步三扭腰的走到了程潇面前,“要我说他说的话虽然不好听可是也有几分道理,您和鹤王终究是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筋的血缘关系,何必为缕衣闹僵呢?我这百花楼虽然在京城里面说不出多么有名,可是漂亮的小娘子和娈童还有少见的双儿也都有,调教的柔顺懂事,身子也干干净净的,你看”
程潇随手拍了拍衣袖,那磕开的瓜子皮还粘在他那价值万金的衣摆上也没在意,径自站在缕衣面前,轻佻的抬起缕衣的下颌,“可是他们都不是这个人,这个人要是叫缕衣我就要缕衣,要是叫青衣我也就要青衣。”
“”金缕衣一口气憋在心头,旧事回忆和现在层层重叠,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程潇还没有金缕衣高,其实这幅画面看起来还有点搞笑,只是在场的人除了程潇之外几乎没人笑得出来,老鸨担心鹤王发怒,其余跟着世子爷来的下人也有点恍惚,不知道回到边关之后要怎么面对王妃的重重怒火。
程潇看着缕衣紧紧绷起的下颌,有点心虚的缩回去,他不说话,其他人更不敢说话,茶水是热了又冷,冷了又热,反反复复。
楼外传来了杂乱而多的脚步声,程潇嫌弃看着那些守军侍卫,一位身姿臃肿的太监擦着满头大汗从怀里掏出一卷圣旨。
程潇站着,也没跪下就示意太监继续,太监早就听闻了着永安世子爷的难搞,也不敢去勉强皇上也退避三舍的人。
缕衣刚想跪下就被程潇拉住,他侧头去看他,明明是还未及冠的年纪,俊俏的脸上稚气未脱,甚至身高也堪称可爱,可是看起来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又或者是锐利的剑,他在这世间初初展露他的光芒。
他在那一刹那的迟疑后,就再没有机会跪下去。
那圣旨上零零碎碎说了一堆,大致的意思就是这缕衣既然你喜欢,那我作为皇帝就给你们赐个婚,你赶快带着你的世子妃回边疆去,别在京城呆着了。
程潇不怎么在意的接过圣旨,就像是当初不怎么在意在哭得不行的王妃面前那样,他压根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缕衣震惊得话都说不出,他仿佛有千百个问题想要问出来,却又像是一句话也不想说,度过的所有时间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快速流转,最后停留在昨夜那双被酒yeshi的锦绣鞋袜上,他一抬头对上了少年视线,他问他,你哭什么。
这件事情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那帮自觉闯祸了的纨绔子弟现在鹌鹑一般躲在自己的家里,自觉闯了大祸,直到自己各家父亲如释重负的回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皇帝的各种明示暗示之下,程潇隔日就带着缕衣启程回边疆,随身的物品会断断续续的在之后两个月内送到。
缕衣被程潇拉上马车,这东西豪华的像是哪家客栈的天字号客房,里面的用具无一不Jing致,他却没办法在意,目光落在前面锦衣华服的俊俏少年身上,他上了马车立刻蹬掉了自己的鞋子,侧躺在软塌上,额上水琉璃护额也被扔在了地面上。?]
程潇冲着他招手,“缕衣,快过来,我让人送些冻果子上来。”
特意让人做好的软枕头垫在身下,舒服得让人恨不得在上面打滚,但是程潇今天不打算一个人滚,他目光灼热的盯着那个坐得和他有一段距离的美人,如果不是觉得自己扑过去实在是太过于饥渴,不利于两个人培养感情,他是真的打算直接扑过去
缕衣没有什么真实感,这仿佛是一个梦,却是连噩梦还是美梦都分不清的那种。
程潇磨磨蹭蹭的朝着美人那边挪,手指好不容易巴上人家的广袖衣摆,却被他忽然的发声吓了一跳。
“你这样做,是为了顺利的出京吗?”
程潇气哼哼的收回手指,“不是。”
“皇帝召你入京,是为了制衡永安王。”缕衣道,“可惜无论是你,还是永安王的性子都太硬,皇帝不敢和你们硬碰硬,但是他也绝不会甘心就那么把你放回去,于是你想出了这种让永安王蒙羞的方法,你也再不会也会娶到对你有助力的妻子,他只要把永安王熬死,到时候就可以把兵权收回。”
他声音很淡,又带着丝丝的魅意,程潇听着他的长篇大论,口瞪目呆,实在没想到这些举动还可以被翻译成这样的版本,看着缕衣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连忙叫停。
他真诚的凑到缕衣面前,疑惑道,“你脑子里面装得是什么?这九转十八弯的都给我绕糊涂了,我不过是想以后和你在一起,想娶你就娶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缕衣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以你的身份,这样不觉得太荒唐了吗?别说你身为皇亲贵族,就是那些想要考取功名的白身,那些走街串巷的卖货郎也都没有想过娶一个楼里面的人。”
“父王说,这世界上的道理很简单。”程潇笑道,“为人只要不亏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