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初夜的第五天。
下班后夏佩说要回趟父母家里,已经凌晨了,还没回来。翊安给他发了几次消息给他,都说马上就回,给他打电话他却都没有接。翊安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抱着要处理的文件坐到客厅,想要一边赶赶工一边等夏佩,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夏佩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蜷缩在地毯上的翊安,夏佩悄声走近,收走文件,也躺在翊安身边。感谢翊安想要换一个大一点的茶几,这几天把原来的那个搬走了,沙发前才有位置让两个大男人躺下。
夏佩好久没有回父母家里了,前几天父母又来了微信,内容无非是“一天天不回家,你还不认你爸妈了吗?你爸妈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怎么不多为你父母想想”软硬兼施,避无可避。
今天回家依旧是没什么话说,互相问了下近况夏佩便想起身告辞。被父母呵斥回去:“怎么和你爸妈就一句话都没有了吗?你说说你这个性格,除了父母,社会上谁能忍你?”夏佩只好坐回去,低着头继续着沉默。
“我们给你物色了个姑娘,你舅妈同事的孩子,家里条件好,还是当老师的,以后带孩子”话音未落,被夏佩打断:“妈,我是同性恋。”夏佩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母,一巴掌落到了他的脸上,来自于他做了一辈子体力劳动的父亲。没有收力,夏佩感觉到自己的脸几乎是当场肿了起来。“我18岁时就和您二位说过了。”语气坚定。
结果就是被父亲踹倒,被要求在客厅在跪着,父母进出屋子都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夏佩起初觉得膝盖痛,后来觉得腿麻,再后来觉得整个下半身都没有了知觉。
其实夏佩知道父母为什么怒不可遏。很多的中国父母养育孩子都是带有投资性质的,而自己自从高考发挥失常,又不敢复读只念了一个三流学校之后,就能感觉到父母对自己的巨大落差。其实父母的爱都是有条件的,自己懂事一点、成绩好一点,父母对别人交谈时有谈资,就会对自己好一点。
夏佩跪着,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他趁着父母进屋偷偷拿出来看,快速打字回复翊安“马上回去”。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抚爱人,还是安慰自己。
夏佩就一直这样盯着父母的屋子,时不时拿手机出来瞄一眼看看有没有爱人的消息,好像是在谈一场不被允许的早恋。这么想想,夏佩竟然不自觉地笑了。
夜已深,他知道自己今天注定等不到父母的谅解。夏佩扶着地板勉强起身,痛意从脚蔓延全身,夏佩咬着牙强忍着,走到父母卧室前,“爸、妈,我明天要工作,先走了。”也不等回复,慌忙地出了门。
夏佩躺在翊安身边才觉得今天一天的疲惫席卷而来,他又往翊安的方向凑了凑,翊安迷蒙之中叫他:“佩佩”
“翊安,”声音轻柔,“我把你吵醒了么?”
翊安摇摇头,“我本来也想等你的。”
夏佩笑了,这是他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夏佩伸出手抚摸翊安双腿之间,“想我吗?”
“想。”
夏佩手下稍微加重了些力道,凑过去舔吻翊安的耳垂,放低了声音,“我也想你。”
翊安抓住夏佩已经快要伸进自己内裤里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夏佩闭上眼,等待亲吻降临。却突然被翊安像抱小孩一样抱起,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