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琉璃苑又来了一人,不过这次不是来找茬的,因为来的人,是云柔。
一早听说夏小川住进琉璃苑,云柔就想过来,结果采买东西到现在才有空,她一见夏小川,心里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太好了,小川,我昨夜见你没回来,以为出事了,后来早上听说你住进琉璃苑,还不敢相信,想不到,竟是真的!”
“是真的。”夏小川看见云柔,赶忙拉她进屋。
坐下之后,云柔看看四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说王爷昨夜与你”
“呃,一言难尽。”夏小川摇头。
眼看夏小川面露难色,云柔也不再问下去,而是轻轻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轻柔地说:“总之,没事就好,以后有事就叫我一声,我在隔壁呢。”
“嗯,谢谢你,云柔。”感受到云柔的关心,夏小川笑了笑,拍拍她的手。
这时,灵珠端茶走了进来。
“灵珠,是你?”云柔惊讶,起身,“这么说,璇玑也在?”
灵珠没说话,夏小川接过话,说:“是的,是高嬷嬷让她们来的。”
定了定,云柔看过来,缓了缓眼色,笑着说:“灵珠和璇玑是高嬷嬷的贴身丫鬟,小川,有她们在身边,我可就放心了。”
然后两人又寒暄几句,云柔便走了。
夏小川送她出去回来,刚好碰见屋里的灵珠,灵珠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说:“你最好不要和云柔来往。”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灵珠冷淡的回了一句,就端茶离开了。
夏小川挠挠头,望着灵珠的背影,心想莫不是灵珠和云柔有过节?
是夜,早上在琉璃苑受了气的何婉儿一身薄衫,趴在楼鸩跟前嘤嘤哭着,那眼眸垂泪,我见犹怜的模样,好不凄惨,只听她哭诉道:“王爷,那琉璃苑的实在过分,居然当面侮辱奴家,你要替奴家做主啊。”
“哦?她怎么欺辱你了?”楼鸩颜色平淡,漆黑的眸子,冷如寒霜。
何婉儿服侍楼鸩多年,虽说得宠,但她内心对楼鸩这双宛如寒冬的眸子还是十分惧怕,她微微抖了抖手指,故作镇定,继续泪眼婆娑,委屈回道:“奴家不过好心去看她,结果被她说找茬,还辱骂奴家简直嚣张极了,根本不把王爷放在眼里。”
轻轻捏起何婉儿的下巴,楼鸩低下头,突然莫名笑了一下,说道:“既如此,本王就过去看看她是如何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说着,将何婉儿丢下,独自走了出去。
何婉儿愣了愣,直到楼鸩离开大门才回过神来。
这时,春桃走进屋,扶起何婉儿,问:“夫人,王爷为何突然离去。”
“他说要去找那姓夏的小蹄子!”咬咬牙,何婉儿恨得牙痒,原本是想告状,让楼鸩教训教训夏小川,怎想他竟然丢下自己离开了,让她怎么不气!
春桃听闻,将何婉儿扶到床上,低声安抚道:“夫人莫气,王爷正在新鲜劲上呢,那次有了新人来,他都是宠爱有加,可是不久之后就抛出脑后了,只有夫人你最得宠。”
这话说得何婉儿稍微舒服些了,她咬着牙,想到夏小川,不由得狠道:“小蹄子,看你能得意多久!”
夏小川这边,却在寻思着怎么逃跑。
一整天,璇玑和灵珠都在她身边,让她没找着机会,好不容易夜深了,等着二人睡着,夏小川偷摸从窗户爬出来,然后翻墙出去。其实白天她拔草是假,查看地形才是真,她知道琉璃苑与楼鸩的住处一墙之隔,正门肯定有侍卫把守,于是一直在寻找可以出去的地方。
她可没兴趣留在毓王府,更不屑成什么劳什子的夫人。
楼鸩那么凶残一人,第一天就杀了她,后来不懂为何硬是留她下来,还差点欺辱她!夏小川不是受虐狂,这种虎狼之地还是早日脱身为好,况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在此蹉跎岁月。
想着,她顺利翻过墙壁,眼瞧四下无人,然后悄悄朝着毓王府的后门溜去。
前两日点灯打扫之时,她记得那边有个狗洞。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刚巧来找她的楼鸩眼里。
楼鸩身边的死士低声问:“主人,要不要属下立即捉她回来?”
然而楼鸩抬起深邃的眸子,看着拼命钻狗洞出去的女人,眼角一抹浅浅的波动,只觉得滑稽想笑,随后缓缓抬起手,道:“不必,我倒要看看,她想逃去哪里。”
夏小川并不知道自己被监视,只觉得离开王府还挺容易。
顺着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下去,夏小川发现每家每户都在屋外点了一个灯笼,再往下一点,沿着山脉向上望去,那一盏盏明亮的就像是夜空中飞舞的火龙一般。
看这热闹的样子,难道在过节吗?
再往下一些就是集市了,路上行人很多,路边小贩在卖力兜售瓜子泥人什么的,最特别的,还是一些宛如鬼怪的面具,夏小川注意到,周围路人很多都戴着这些面具,听四周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