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门口,怀疑自己走错门。
但是舅妈已经起身来拉他,推着他坐到椅子上。她一脸笑说:“子芒,今天回来怎么这样晚,我们等你好久。”
又为他脱下书包放到一边,对他说:“前几天你过生日,我和你舅舅太忙,居然忘记了,今天为你补过好不好?”她和蔼的望着他。
瞿子芒这才看到桌子中间摆着双层蛋糕,nai油花纹繁复,周边缀着各色水果,最上面一层写着:祝瞿子芒生日快乐。
已经十多年没有人为他庆祝过生日。
他怀疑自己在做梦,就好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划亮火柴,在微弱火焰中看到温暖壁炉与美味食物。
因为现实太过寒冷,幻觉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下去,完结指日可待呀!!期待不?
&&&&☆、来生
闭了灯,舅舅点燃蜡烛,他们在烛光中看着他,一起对他说:“许个愿吧,许个愿吧。”
瞿子芒闭上眼睛,轻轻想:“希望这一切不是梦。”他眼睛里含着泪水,他一直以来所愿望的,不过是这么一点来自家人的爱护。
过一会儿,他睁开眼,吹熄蜡烛。
舅舅舅妈一直向他碗里夹菜,他吃都吃不及。连一向骄纵任性的表弟,那一晚,也没有露出脸色,嫌他抢了风头。
他一直到入睡都似脚踩九重云彩,如在梦中。
早上的时候,舅妈在门口送他去学校,笑着对他说:“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他说:“嗯,我知道。”一直不能挺下笑脸。
楼道逼仄幽暗,他一步步走下去,到了楼下,阳光一下子照在他的脸上。
他仰起脸来,用手轻轻遮着眼。
他想,是不是命运以前在他那里拿走太多,所以现在才一点一点还回来呢?
可梦终归是梦,不管多么美,总是会醒。
终于有一天,他下午放学回来,舅舅一家已经人去楼空。
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开灯。最开始,瞿子芒只是以为舅舅舅妈有事,晚一点回来,他坐在客厅等很久,突然有所感,跑进舅舅与房间,打开衣柜,里面已经没了东西。
他们逃跑了。
舅舅沉迷赌博,一时失去理智,同地下赌场借了高利贷,原先只是一笔小钱,但是利滚利如自高坡向下滚雪球,很快成为巨款。舅舅终于瞒不住,同舅妈摊牌,舅妈骂天骂地,怪自己当初瞎了眼睛。
可是骂再多,没有用。
他们无言对坐半天,忽然舅妈霍地站起来,说我有亲戚在别市,我们去投奔他。
舅舅颓丧:“那些放债人本事通天,既然敢放高利贷,怎么会放跑我。再说,子芒怎么办呢?”
舅妈又坐下哭,哭到麻木。
半夜时,她推一推旁边的人,双眼看着天花板说:“我们走,把瞿子芒留下。”
舅舅也没有睡着,他听了,一愣:“他总还是我妹妹的儿子啊。”
舅妈说:“我们养他这么多年,现在是他报恩的时候。如果你不舍得,那么你和他一起留下,我和儿子一定要走。”她没有说话,背过身去,很快睡了。
舅舅一夜无眠,到天亮,终于有了决定。
高利贷派人把瞿子芒请过去,对他说了来龙去脉。
那个男人相貌凶恶,头上有道疤,他坐办公桌后,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对瞿子芒说:“现在你舅舅一家都跑了,剩你一个给我还债,懂不懂?”
瞿子芒坐在那人对面一张椅子上,沉默的听着,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疤头看着他:“现在你都明白了是不是?”
瞿子芒静静的看他说:“我突然不去上学,会有人报警。”
疤头笑了,问他:“谁会报警,你的舅舅吗?”
瞿子芒沉默了,是了,他已无亲无故,而现代社会早已没有哪个热心人会关注另一个人的生活。
过半天,瞿子芒抬头说:“我没有钱,你们要我怎样还债?”
疤头裂开嘴巴笑了:“很简单。”
他们要他运东西,胶囊一样密封起来,吞进胃里,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当然,你也可以放到下面去。”疤头暧昧的笑。
瞿子芒说他要上厕所,疤头让人带他去洗手间。但是过半天,他都没有回来,等疤头回过神,大叫一声不好,叫人冲进洗手间,把门撞开。
他以为瞿子芒自杀。
但是瞿子芒没有,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无声的落泪。
瞿子芒并没有觉得害怕,刀子扎进身体里也不过是痛。他只是感到麻木,生活一次次给他重击,他历尽苦痛,终于不知痛。
他想原来这就是美梦醒来的感觉。
舅母那天对他那么好,让他忘记以前她对他的坏,他几乎以为那就是幸福,然而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因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