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根本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和另一个自己做那样的事，就不会恶心吗？
她的话不断在耳边循环，化作一声声质问。
他拍拍胸口，半天仍心有余悸：“你搞什么飞机？”
宋肖：“…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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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就她还没察觉，脑袋一趴，不动弹了。
她又叫了一声，软萌软萌的，还有点奶音，喊得九曲回肠，喊得人心酥酥麻麻。
可周围哪里还有别人，只剩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提醒着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忘了。”
方理想：“喵～”
张嘴，咬住了近在咫尺的手腕。
方理想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两颊微红，突然在他面前抱着膝盖蹲下：“我是一只猫。”
他下意识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一男的都不敢一次喝这么高。
她的话无异于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他才开始反省自己，一直以来他总把那些畸形感情的矛头归到谢磷身上，想让他及时止损，可他们走到如今的境地，他就没有私心纵容过吗？
恶寒沿着血液侵袭到四肢百骸，说不清是痛苦多一点，还是懊悔多一点，交杂在一起，苦不堪言，疯狂撕扯着他的血肉：“你别说了……对不起…我叫你不要再说了！”
因为她说，谢麒，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你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像今天推开我一样把他推开，你为什么不推开他？
他动作一顿，走到餐桌前倒了杯温水，一饮而尽：“不知道。”
谢麒，和他唾液交缠的时候，你就没产生过罪恶感吗？
谢麒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接到谢女士的电话，他看一眼，直接挂了，推门看到她正守在餐桌前，翘着二郎腿拿遥控器按电视。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关系？为什么不推开他？难道就因为他是你弟弟？
宋肖：“……”
她说嘘：“我是一棵树，不能和人类说话。”
屋里的人都往他们这头看。
“嗯。”
一股热流冲上脑子，宋肖咬牙切齿：“方理想你故意的是不是？”
话落的那一刻，从未有过的冷意将他完全笼罩。
他想否认，说不是这样。
宋肖蹲在她面前，伸出一条胳膊：“我扶你，快点，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小爷耐心有限。”
她不说话。
她往他身后瞅：“你弟呢，不是说找你去了吗？”
他几乎是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徐清羽盯着他的神情逐渐茫然，嘴唇颤抖着：“我不敢相信…所以那天我跟了上去，你们怎么可以…怎么能做那种事，他可是你的……你难道就不会觉得恶心吗？”
“在外面吃不早点说，白做这么多…”
从来没有这般唾弃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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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听了……
宋肖：“你能自己起来吗？”
方理想晃着脑袋：“一点点。”两只手比了比，“也就，这么多。”
你可真令人作呕。
直到人走远都没等来回应，他嘀咕一句，悻悻地关上窗，转头便对上一双懵懂的大眼睛。
她耷拉着眼皮，双手抱住头：“我是一棵树，你不要和我说话。”
“就你一个？”
“不然？”
“吃过了。”
他抬手摸到了发热的眼眶，疯了似的拿出支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眼前就模糊了。
你一面排斥，一面又享受这种悖德的快感。
他闭了闭眼，背靠着冰冷的石柱，身体缓缓下滑，仿佛一瞬间被抽光了全部力气。
他盯着那串脚印，眼神麻木呆滞。脑海翻来覆去都是徐清羽望向他，湿润而哀怨的眼神。
宋肖：“你不是，你是猪。”
谢女士絮絮叨叨：“算了，剩的待会都放冰箱。”她见谢
挂了之后才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想起刚才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像不太对，他跑到窗边正好看见了谢麒离开的背影，想也没想拧开窗户。
宋肖喝酒的时候接到谢麒的电话，听对方说有事不回来了，他看一眼旁边空了的两个座位，忙答应说好。
可真他妈下贱……
“谢哥，真不再喝一会了？”
门打开，她分出一点视线给他：“回来了。”
“……”
宋肖：“我问你呢。”
她唔哝一声：“棉花糖……”
这还不多！
方理想歪头，无辜地眨巴几下眼睛，突然一跃，把他压到身下，宋肖险些被碰出了脑震荡。
宋肖又喊她：“你不会睡着了吧？喂？还没死就应一声？”
“不吃饭了？”
“方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