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烟每日里都过得很滋润,只是偶尔会孕吐,吃饭不是很香,不过顾明渊不知从哪儿寻到给孕妇吃的药膳,她吃了几顿药膳后孕吐就止住了,除了一些孕妇不能吃的食物,她又像以前一样能吃能喝,每日下晚,顾明渊会过来陪她,平素还得牵着她的手在院子里走两圈,她懒得很,走几步路就要抱,顾明渊也有法子治她,每回她想躲懒不动,顾明渊就苍白着脸看她,看的她心里愧疚,他伤还没好,就是抱也抱不动她,没得再把他给压伤了。
沈清烟听的心惊胆颤,随那太监进到紫宸殿,殿门忽然关紧,她心里一跳,转而只听龙床上传来一阵一阵的咳,像要把心肝脾肺都咳出来,沈清烟走近一点,那龙床上的老人鬓发全白,面上皱纹迭起,他看到她来,突然就不磕了,双目紧紧盯着她,眼中是悲凉,面容苍老病态,她心
要近二月底了,春日越发的湿润,三不五时便下雨,沈清烟就更不用往外转悠了,只每晚要顾明渊搀着人在屋子里走动,走两步路就哼哼,怪他这儿怪他那儿,他也只笑笑,该走还得走。
可这话她也只能跟雪茗私下抱怨,嘴上是不能多说什么的。
没了顾明渊陪伴,这日晚间用过膳她也不愿意走路了,躺床上就要睡大觉,自从有孕后,她越来越能睡,吃的又多,就不爱动,还被雪茗笑话她再这么下去要变小猪了,那她变小猪顾明渊也得娶她。
沈玉容也不说成婚时邀她来府中,毕竟都是心知肚明,总归少见的好,沈玉容临走时,沈清烟搭着雪茗手要送她,她凝望着沈清烟的肚子目光泛柔,随即也不用她送,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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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渊离开燕京那天,沈清烟直生闷气,就为一个破话本,让顾明渊和李瑄都去真定府,用得着这么劳师动众吗?
沈清烟有一阵寂然,她也不知道寂然什么,路是傅音旭自己选的,傅音旭都没说什么,甚至很乐于做女官,她没必要为她感到惋惜,就像她说的那样,不一定非要嫁人,她能靠着自己的能耐做上女官,不知比其他女子强多少了。
沈清烟想翻白眼,上了马车还是气不过道,“你别想再骗我了!我以后都是景略的夫人,我才不会再跟你跑了!”
她才不在意呢。
沈清烟听到时已无再多感伤恸然,沈宿于她已是陌生人,沈宿更是害死了她姨娘,他死了,这些年的恩怨也就散了,挺好的。
可她也没躺多久,宫里就来人接她,直说圣人病重了,要见她一面。
傅少安目送着马车行远,敛住笑,微微挑眉,还是风流浪荡的多情公子像,他与身旁的两个小厮道,“你们分别去永康伯府请沈五公子、去大理寺找荀少卿。”
八公主有了驸马以后就安分很多,圣人也不准她入宫,沈清烟倒没再听过八公主闹什么事。
顾明渊身上的伤稍微好一些,署衙那头又忙碌起来,晚间来她这里有时还带着公文,要看到很晚才睡下,她早上醒来人就走了,是真忙。
沈清烟咧了咧嘴,各有各的活法吧。
说完却见傅少安笑出声,沈清烟看他笑就觉得他不怀好意,扭身钻马车里。
永康伯府现今由沈浔一人当家,沈浔不日就能袭爵,没了沈宿阻挠,沈玉容想嫁大姐夫沈浔也不拦着,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皆大欢喜了。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到二月下旬,有一日沈玉容倒是来看望过她,闲聊时与她说大姐夫没有中进士,沈宿翻脸不认人,不答应大姐夫娶她,这本来已够愁煞人了,可天意难料,沈宿在一个夜晚里出府去会客,谁想到回来时酒喝的多,到永康伯府前下马车时,从马车上摔了下去,当晚人就去了,近来永康伯府一直忙着丧时,又因赶上八公主大喜日子,这丧事一切从简,随随便便就给办了。
沈清烟出宫时,遇到了傅少安,他站在宫门外,似乎是专程等着她的,她都不想搭理他,他只鞠着笑很恭敬道,“当初我曾欠过郡主一份情,我会还给您的。”
这种故事话本民间多的数不胜数,本来算不得稀奇,可这话本竟传到圣人耳朵里,圣人勃然大怒,命顾明渊抓到撰写话本的人,顾明渊连查了有两日,终于发现这话本是从燕京城临近的州府真定府传入京的,圣人便命他和二皇子李瑄一同前往真定府,务必将人捉拿归案。
这沈清烟自然惊慌,她之前就觉着圣人病的不轻,只怕他有事,不成想是真重了,沈清烟连忙跟着太监进宫里,半道儿问了那太监圣人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太监也知无不言,告诉她,圣人得的是头风病,有些年头了,只是今年尤为凶险,时不时头疼发作,有时痛起来受不了会拿头撞墙,近来药也止不住那头疼。
在这么忙的情况下,又出了一桩事儿,不知何时京里流出一本名叫《闺中记事》的话本,话本说的是一个妇人嫁给了自己的夫君,可没想到夫君的同窗竟是断袖,私恋上自己的夫君,最后害的她家破人亡。
沈清烟有一点看得出来,大姐姐当时大约看出她有孕了,以大姐姐的性儿是不会跟别人说的,她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