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前方关隘时,官人高声通报:“言府言太师、言世子,携家眷两位!”
言玥眼看着只有相当有分量的马车才从正中的大道上走,歪头问着父亲:“中间是一品,左边二品三品,右边四品五品?”
言玥灰溜溜放下了帘子,偷瞄了父亲一眼,故作乖巧的正襟危坐。
。
又过了不一会儿,g0ng中的马车就到了。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听着外面吵吵囔囔地马车声都停了,官人的通报声也停了,整个园子里只剩大家低声交谈的声音。
怀王本来心中狂跳,他见安王今日事事出言引导,恐怕又是这个王八蛋做的局。
一会儿的功夫,席位陆续坐满。围绕着高台的几个是宗亲的坐席,其次再往下就是言家了,林家的座次要排在更后面。
“谢陛下。”
言阙笑着称是,便去前面找林燮了。
言玥坐在言阙的身后,跟着父亲母亲起身,不着痕迹地朝着上面看了一眼。
见那小太监抖得跟个筛子似的,安王意味深长道:“如此行为,其心可诛啊,看这样式,应该不是园子里的御花吧?胡公公,劳烦你去看看这是谁家呈上来的。”
其实什么都没有看清,没有看清陛下的样貌,只是接下来的宴会上,隐隐听到了纱幔中传出来低沉又慈ai的笑声,紧接着就是萧选的声音。
怀王冷哼一声,也跟着接话道:“你是说,你拿着它的时候一直好好的,呈到父皇面前就枯萎了?本王看你是大逆不道!”
言父冷哼一声,眼睛都没抬:“中间是皇族宗室、天子近臣和朝中重臣;左边是一品大员和闲散宗室,名望世家也在其列;右边是二品官员。至于剩下的,从清晨开始就陆陆续续从后门进去候着了。”
“噗……”
被他这样一喊,陛下想看不见也看见了,不过也并未动怒,只是皱了皱眉头,挥手:“拿下去。”
慢悠悠的马蹄声在马车外响起,言阙幽幽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良心?”
接下来就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g0ng人排成排,抱着各样名贵的花依次从园子经过,这就算赏花了。
言父瞥了一眼,道:“去吧,我们这也不用你陪着。”
马车一路行至偏门停下,言阙翻身下马,将父亲母亲和小妹接下来,远远就瞧见林家正往院子里进。
她抬眼看去,父亲母亲脸se都不太好,却又不知刚才怎么了,还是言阙在一旁用气音吐了个字:“花。”
言父眼睛微眯:“怎么了?”
胡诚放下花盆,向陛下行了一礼:“启禀陛下,此花……乃永王府敬上。”
言玥乖乖坐在席位上,听着父亲和身边的朝臣寒暄,母亲和一旁的夫人们聊着今年时兴的花样,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林家,果然看到林乐瑶一脸忍耐的表情,二人隔空一笑。
言玥跟着父母一路来到庄子最中心,眼瞧着个坐席凑成堆,算作一个席位,这里面总共不过十几个席位。至于靠北的正中高台上连着三个亭子,四周都缠着纱帐,便是陛下、太后、后妃以及几个皇子的坐席。
众人跪候了许久,等着皇上和太后悠然落座,几个皇子和后妃们也都落座,四周的纱幔放下,随风飘荡,若隐若现。
两个禁军应声向他走去,本来把人带下去就算了事,至于内务府怎么惩治他便是里面的事,谁知那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瘫软了身子,声音颤抖道:“启……启禀陛下,启禀安王,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奴才刚刚呈上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不……不知怎么,突……突然就枯萎了……”
“平身吧。”
言玥看得眼晕,又怕不经意间流露出在上个世界多年来养成的规矩与t态,还得费心思演出两分疲惫与生涩,这一会儿就晃了神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场内忽然就静了。
言玥连忙摇头,故作无辜地低下了头。
【活像欢迎光临红浪漫,男宾三位里面请】
言玥四下瞄了一眼,才看到队伍最末端的小太监瑟瑟发抖,而他怀中抱着的十丈垂帘已经竟然已经枯萎。
言玥掀帘子向外看了看:“哥哥骑马?怕是不耐烦跟着马车慢慢走,早就跑马去找林大哥了吧。”
这时候就不看马车的规格了,纵使你这车是纯金还是玉瓦,引路的官人们只看马车上挂着的旗式。前面的分叉口统共有三条路,正中间一条宽敞大道,和一左一右两条稍微狭窄的小路。
“谢谢太nn。”
可惜啊,不是她不想保持端庄大方的姿势,实在是时间拖得太久了。出了城之后还好,等快到京郊,马车行得尤为缓慢,毕竟满朝五品上的官员都挤在这条路上了。
一直看热闹的
陛下倒是还没有看到,但坐在一旁的安王高声道:“放肆!这样枯萎的花怎么也跟着呈上来!”
胡诚看向陛下,见陛下点点头,便上前翻看了花盆后贴着的纸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