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了人拍进门照的事,应该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就说你昨晚干什么非要我进门。”
所以,陈糖是带着怒意睁眼的,可睁眼后发现周遭的一切仍旧浸没在昏暗的影里,第一个瞬间她以为仍在夜里,余光却瞟到窗帘缝隙间被阻挡的明晃晃的光,她连忙胡乱向床头柜的方向抓了一把,没抓到手机,抓到的是一个显示着数字的闹钟。幸好,时间尚早。
王宥倩站起身,从她脸上拿走了枕头,看着那张明显郁卒的脸,理所当然地说着一些在林乐芒听来很荒唐的话。她斜着瞟了眼对方指环上一闪而过的反光,很是无语,怕不是指环上沾染的液体还没干透呢。
林乐芒从空中缓缓飘下,她感到那只带着凉意的手和已被体温捂热的指环从腿间离开,而胸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她低下头,胸口的正中央有一个红色的吻痕,纺锤的形状,如同一枚刚被烫制的烙印,附着的津液像才打好的蜡。
但她一连串的动作吵醒了身旁的人,文以安转过身子平躺着,侧头看向半撑起身的陈糖,她眨了眨眼,瞳孔里的光散乱得宛如在梦里,然后陈糖看到她开口,话音带着清醒时不会有的一丝软糯,每个尾音放轻的调子听起来像是撒娇。
原本还在极乐的余韵里沉浸的林乐芒听到她的话瞬间清醒,和兴致刚起就被人浇上一桶冰水比起来不遑多让,她想起自己吐槽过王宥倩是那种下了床立刻开始布置公事的人,可她没想到,这人床都还没下呢,就开始用这种都不能说是冷淡禁欲、而是语调起伏都没有的语气告知你接下来的半年都没有休假了。
陈糖被鸟叫吵醒的时候,她在梦里同样正在捉鸟,梦里的鸟儿有矜贵的尾羽、锋锐的长喙,啼鸣时带着忧伤的婉转,她甫一听到便爱上,一爱上就搬着梯子要上树抓鸟。在梦里,眼看着她的手离鸟儿只有两厘米远了,叽叽喳喳的动静便猛地敲中她的鼓膜,一慌神,漂亮鸟儿就抖着尾羽飞远了。
“和早不早的有什么关系?醒都醒了,当然要给你说一下。刚好有空。”
王宥倩任由林乐芒在她的大腿上蹭动,直到她感觉到对方的小腹忽地收紧时,才挣开她牵着自己的手,在腰间抵了抵,将抬起的腿慢慢伸直,也不等对方哼哼着抱怨,她的手从腹部往下伸,将林乐芒腿间的布料往下拉了拉,而后指尖便伸到腿心去找寻那已经颤颤巍巍的小核。王宥倩弯曲着食指,第二个指节上的细环轻轻在敏感的阴蒂上滑过,再回来时细环勾着小核的下端,指骨便毫不避讳地碾了上去。林乐芒的小腹又抽了抽,这回就连胸椎都挺开了,王宥倩的唇落在她双乳之间,她用唇瓣叼起胸骨外那层薄薄的皮肉吮吸,反复地纠缠,直到林乐芒口中被气声化开的尖叫终于停歇时,她才松开。
有似无地贴靠着,来来回回。当两人的唇重新相接时,她正好将王宥倩的一条腿夹在了腿间。昨晚醉酒睡下的人没有睡衣睡裙可换,所以抵着她已经浸了水意的内裤的是对方光裸的大腿。
“别急,闹钟没响。你早八的话可以先走,我再睡会儿。嘘……”
等气喘匀,热意才从四肢百骸爬了上来,林乐芒松开箍着王宥倩的手臂,将整个身体摊开,等待还算凉爽的空气将身上的潮热带走。王宥倩亲了亲她的额角,便掀开被子起身,她坐在床沿理了理揉乱的发,开口对身后阖眼休息的人说:“昨晚你进酒店大门的时候,我找人拍了些照片,你这个季度末要播出的那部戏的男主演昨晚也在这家酒店里,等快宣发的时候,公司会把照片发给合作的自媒体,早一步把焦点抢过来。时间上刚好能接上现在的这部综艺。你自己也要注意合理分配精力,等今年年会过了再好好休息。”
眼看着气氛尽毁,林乐芒也不想赖在床上了,她坐起身来,一手接过王宥倩递给她的水杯,“要是我知道的话,还能再配合一下。好歹是个演员。”
——就你的演技水平,知不知道没多少区别。
抱着浴巾准备往浴室走的王宥倩听到她的埋怨,脚步停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林乐芒从刚才还在娇哼的鼻子里哼出了纯粹的抱怨,她扯过一旁的枕头捂在了脸上,不愿面对这种残忍现实:“怎么一大早就说工作啊……总裁文学里的总裁要是都像你这样,那可能是一本都卖不出去。”
这怎能让人不瞬间清醒,回归打工人的本分中?欲望的心电图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毫无生机。
她躺回被子里的动作同样静悄悄的,一边留意着床被的摩擦声,一边惦记着身畔的轻柔呼吸,陈
林乐芒接收到讯号,沉默地喝完了水杯里全部的水。要不说升得快呢,王总对于谁有多大能耐是了解得一清二楚的。
陈糖悄悄把时钟放下,转头再看向文以安时,发现对方又阖上了双眼,呼吸再度平稳下来,重新进入了梦乡,她停在嘴边的回答便顺势咽了下去。今日不是早八也不是早九,确实可以晚些起床,她缓过神来才开始回顾刚才文以安清醒说的那一句话是否太过亲近,语气熟稔得仿佛旧情人一样,明明她俩才单独见面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