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诅咒命运。他想要能在阳光下奔跑的精神体,他讨厌阴湿的洞穴和阴险的蛇。
“真不知道该羡慕还是羡慕她的精神体。”有人半开玩笑地这么说。
但之前和她交手过的豪猪主人却不敢放松,他知道对面凭对面那个小家伙的咬合力可以轻松把兽皮咬个对穿,它的敏捷度也让它可以攻击豪猪的死角。
小时候一直抱着一个期望,自己的精神体不要是蛇。
“我们家的人天生流着犯罪的血,你肯定会是条蛇。”父亲曾在餐桌上吐露。
曾有向导强行断开精神链接,痛骂那个哨兵“无耻”“恶心”,然后举报了他。
这个家族出了名的孤僻,连周边的住户有时也会换一批,他没有什么朋友,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依附这个家。
向导们都想给她做精神疏导,这可不是件常见的事。
“其实是豹猫!”拿过奖杯,声明被淹没在大伙的欢呼声里,她悄悄对肩上的搭档说,“而且,真应该让大家见识一下我的肌肉的。”
精神疏导虽然带有某些浪漫色彩,但有些向导直接把它叫作“挖耳屎”。
一方面,这需要哨兵的信任,将自己的精神空间向向导打开;另一方面,向导担负着将其的负面情绪清理带出。
“别吹牛,你能进去她精神图景?你们匹配度多少?”
“这是你的命运。”
家里的花总会放到衰败,脆弱的花瓣失去水分,落到地上被人踩为齑粉;院子里的樱桃树结了果子也不会有人去摘,不知为什么连鸟都不会来尝,每个果季的终结,那个宅子就会被酸腐的味道包围。因为母亲喜欢开到荼蘼的感觉,喜欢接近死亡的状态,她有着极其强烈的自毁倾向,这也是为什么她必须依靠精神模拟器才不至于杀掉自己。
七岁那年,他的精神体出现了,又是蛇。
他觉得一半的自己奄奄一息地床上躺着,一半的
在这个过程中,神经触手相互交缠,会有记忆碎片的无意识交换,也许不经意间,向导就会知道哨兵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坐在旁边,指甲掐进了书页。他没有资格给她做精神疏导,他也不敢,让那些黑色的记忆污染她的世界。
裁判宣布开始时,他们都严肃了表情,用精神力使自己的精神体在现形于外界。
但是向导们很乐意做的精神疏导工作。
他不顾身上的土和汗水,径直缩在床上,感到冷到颤抖又热到出汗,背上冰冰凉凉的,他的胃缩成一团,眼前一阵阵发黑。但他不想叫人,他又闻到了花烂掉的味道,恍惚间以为瞥见了死神的衣袂。
——,——,像是个名字,读出来像一首歌的开头,最后收音,在空中抛出一个小小的吻。
他听过很多关于他的传闻,其中有的天花乱坠,有的是真的。他有一个失踪多年,据说涉及军火和黑道的爷爷。
他有个神经衰落的母亲,对精神模拟器成瘾,终日插着营养管待在模拟仓中,每个月会“活”来一两次,虚弱地被父亲抱在院子里晒太阳,夹竹桃下竹叶青环着瘦骨嶙峋的黑猫。
他不懂父亲爱她什么,这只一无所有的流浪猫,但他们的婚姻维持了二十多年,像某种不健康的共生关系。
礼貌微笑都温柔了几分,对方夸张地大喊:“你不要搞美人计这对我没用的!”大家都哄笑了起来,友谊赛的融洽氛围席卷了整个运动场。
他家的佣人每个月换一批,平日里没有任务也都必须待在自己的房间不许出来,他的父亲不想让他对任何人产生依赖,因为他是“属于”他母亲的,即使她并不需要他。
“她的精神图景真的好美!”
“诶呀,三十二啦。我是进不去,但我的精神触手告诉我那很美,我好快乐啊,我能高兴一个月,不,三个月!”
“好可爱!”“是猫咪!”
“————你在哪里?”他的意识在恶心的漩涡里被折磨着,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呼声。
他一度想要毁掉它,抓住它在正午的阳光下曝晒,它在他手中挣扎,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脱水,最后他跪倒在眩目的阳光里,泪水无意识地流下来,白蟒抓住时机跑掉了,他想吐,感觉周边都是白茫茫的,裸露的皮肤上有针在扎着,他意识到如果晕倒在这里没有人会发现,对死亡的恐惧还是推动他半爬半走地回自己的房间。
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她的精神体的确过于可爱了,在对手的豪猪面前显得十分娇小。
很快就成了校园的明星。本来学生们都会对所谓“学生代表”产生一些不屑与距离感,但也许是因为的精神体太可爱,或是因为她恰到好处的幽默感和温柔明媚的微笑,使人不由地想与她亲近。
“唔”那个女生支支吾吾的。
然而很多观众都不知道和她精神体的实力,于是在他们的认知里就是胖乎乎的小猫咪打败了浑身是刺的大豪猪,轻盈瘦削的放倒了五大三粗的豪猪主人,产生了一种震撼人心的反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