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在胸腔里徘徊、澎湃，近乎到了不说出就会爆发的地步。
提斯塔长长地吸了口气。
“你不介意吗？”
“我没有。”提斯塔生硬地否定：又是一个他有所隐藏的证据。
知道这秘密的人都说：这是污秽不堪的身体。
“那，提斯塔，你能告诉我你拒绝的理由吗？”
“为什么？”瑞德米有些惊讶——不是因为拒绝，而是因为他觉得有些不对，“提斯塔，你在隐瞒着什么。”
他喜欢提斯塔的各种表情。
他也同样害怕它暴露在人前，那想法根深蒂固，让他在此时此刻、动惮不得。
“提斯塔。”他问，“我能看看你吗？”
他由是又燃起一丝希望，更加热切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瑞德米茫然地动了动手指，指尖在那团软肉里向里陷去。
“瑞德米——”
提斯塔已然面红耳赤。
天生就具有男性与女性的双重器官。
“提斯塔？！”瑞德米一脸震惊——他和提斯塔一样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不。”一声轻叹，“你呢？你介意……是我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秘密、这份畸形……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应他的话语。
他推了推瑞德米示意他放开自己，他们拉开了一丁点儿的距离。
瑞德米正在注视着他，他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困惑且柔和的光芒。
“为什么？我只想弄清楚这点。”
即便被拒绝也没有关系——他这样想着，此时此刻的他，只是想把这件事说出来、让眼前人知道而已。
随后他低下头来亲吻提斯塔的额角，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的声音有些僵硬：“别说这种话。”
“……不。”
往往，把他重新带回人群是瑞德米的任务，他会和提斯塔并肩而行，即便在最危险的地方也能把后背交托给对方。
提斯塔咬了咬牙，忽地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未曾想过的大胆举动。
“我是、……”提斯踏的话却在版图噎住了，他忽地发现，保守一个秘密太多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嘿，他在慌张，瑞德米想，这可不太常见。
巡林客身上总是沾染着草木的气息，提斯塔这样更习惯于行走于丛林而非人群的巡林客更是如此。
“这……”
毕竟以往，他都是被表白的那一方，他还从未试过这样向人倾述自己的感情。
“我想……和你成为恋人。”
这不是句问句，而是个结论。
早在瑞德米将这些话说出口前，他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结论。
其实他早已有了答案。
手指碰触到对方常年覆盖在衣裳下的皮肤，碰触到他大腿内侧常年不见阳光的地方，男性欲望的后头，则有一团柔软——
提斯塔的耳根瞬间又红了几分，他艰难地把声音挤出喉咙：“现、现在你明白了吧，我——”
要把它告诉瑞德米吗？要说吗？就像瑞德米所说的，他们可能面临着一趟有去无回的旅途。
他被一把抱住，瑞德米的下巴紧紧地摁在他的额头。
他垂下头，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他压低声音说道：“我的身体……是畸形的。”
“我也……希望能在进入空穴前，把这件事告诉你。”而后，他继续说道，“我……我演练了很多遍，最终也只知道这种说辞。”
格瑞恩佣兵团的提斯塔，从小和佣兵们一起长大，人言他有着超越同龄人的冷静与果断。
他抓住瑞德米的手，塞进了自己下身。
“什——？！”
睛径直注视着提斯塔的双眼，注视着那双绿叶一样的眼睛、从震惊转变为惊慌。
瑞德米那凑近的气息让他有些脸红。
和瑞德米不同，巡林客今天没有穿护甲，他身上的只有平日里外
而提斯塔别开了目光。
“我……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等他注意到时，他就已经这样了。
但现在，他因为自己的话而明显慌乱了起来，这太有趣了，让瑞德米忍不住想把这场景描绘下来、随身携带。
他近乎本能地意识到对方有所隐瞒，这本能建立在他们多年相处的基础上。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我想看看你的身体，全部的。”
——他有个秘密，他的父亲交代他绝对不能告诉旁人。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距离被拉近，瑞德米几乎已经能闻到提斯塔身上青草的气味。
所以，他说了，他甚至预想了自己能从提斯塔眼中看到厌恶或者抗拒，然而那种情绪并没有出现。
渐渐的，提斯塔已经退无可退，他背后就是树木，树干抵住了他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