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夏令垂下眼睑,长而浓密的眼睫投下一片Yin影,他秀丽白皙的容颜迷茫而悲伤,“——但,我总是希望她已经忘了,忘得一干二净该有多好。”他轻轻道,“冬至,我只是去确认一下,她是否还记得那位卫谷主,若是记得,那她多半……”
“多半根本不曾忘记一切。”姜冬至接着道,“哥哥,你又何必自欺欺人,看这方向和路途,唯有卫谷主一路往那边而去,怕是凶多吉少。”
“我知道。”澹台夏令微微一笑,漆黑的眼灿若流光,“人——总是还存着一丝希望。冬至,不要嘲笑我的懦弱,但是我没有办法,五年了,我根本没有办法放下。”
他刚抬脚要走,却被一个冷淡的声音喝止,“不准去!”
澹台夏令与姜冬至回首看去,之间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看着不过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衣着朴素,难掩沧桑之色,但是尽管如此依旧无法掩盖他周身夺人的气势,目若朗星,眉如利剑,简单站在那里,便有种让人忍不住俯首的霸气,满身的风华绝世。
澹台夏令面容不变,倒是姜冬至笑容甜美,“爹爹,你怎么来了。”那人,赫然是澹台夏令和姜冬至的生身父亲姜衍,但就算是澹台夏令与姜冬至这般出色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也逊上一筹。
姜衍见到女儿,面容稍稍柔和了一些,不过看向儿子的目光依然严厉,“夏令,你来之前我说过什么,怎可为了他人耽误正事。”
澹台夏令抿了抿苍白的唇,“父亲,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做,不过最新的手令还未到我手中。”
“哦,那好,我便亲自告诉你好了。下一个目标,便是那虚日庄主和妄月夫人!”
“什么?!”惊叫出声的却是姜冬至,“怎么可能,我见青岚表哥与虚日庄主也是相识的,甚至定下了桃花坡之约,怎么会——”
姜衍皱了皱眉,“青岚怕是想——这样,也未尝不可。”他沉着脸看了看远处的桃花坡,目带沉思,“不过,还是需要试一试。罢了,夏令,此事我亲自来,你还是定要赢得这寻宝探幽。”他目光淡漠地看了一眼澹台夏令,“你们的母亲,怕是快不行了。”
澹台夏令放在身侧的手握得紧紧的,目光中渐渐、渐渐地透出愤怒来——“我、们、的、母、亲?姜衍,你似乎忘记了,她是你的妻子,她替你生下了两个孩子,她为了你揽下多少江湖中的事务,积劳成疾,终日郁郁,二十年了,自生下冬至之后,你什么时候多看过她一眼!前方山崖我要去见的就是妄月夫人,是,我绝学不来你的冷心绝情,我承认,我放不下那个女人!我没有办法!”
姜衍的目光深邃至极,他看了澹台夏令半晌,于他激烈的愤怒情绪仿佛无动于衷,只是淡淡道,“夏令,我很早就对你说起过,不要为任何人动心,感情这东西,是悬在心上的刀,不要容许它的发生,自然可以一生无忧。”
“是的!”澹台夏令忽然大笑起来,“正是如此,从我记事开始,你便如此说,于是我害怕爱情,我憎恨爱情,所以最后呢!最后我失去了,终究是失去了她!”
“哥哥!”姜冬至担忧地拉了拉澹台夏令的袖子。
姜衍皱了皱眉,背在身后的手渐渐握紧,“那么,夏令,你想怎么做呢,杀了虚日,把她夺过来?”
澹台夏令愣住了,“——不,我只是——”
“那就行了。”姜衍面容冰冷,“一并杀了,从此之后忘记这个女人。你要记得,从这里回去之后,就要和言诗成亲了。”
澹台夏令面色苍白若死,“不,父亲,你不可——”
话未说完,姜衍如山般峻凛的身躯已经从一旁山石上一跃而下,显然武功已登峰造极,绝非寻常高手可比。
父亲,你若杀了她,我便陪她一起死,到黄泉路上再求她原谅。澹台夏令的唇瓣浮现一抹惨淡的苦笑,他早就知道,这世上无论是谁,都无法动摇父亲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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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样?”
明微绕着那两个人形的东西走了两圈,目带同情,“我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嗜好。锦姑娘,这也太狠了。”
是的,这两个人形物品在几个时辰之前还是健康地活蹦乱跳的人,甚至其中一个被称为毒手蛇君卫大谷主,但是现在凄惨到整个人都无法看的地步。
“嗯,那本《毒经》我只找了一些容易做的做来,那个山洞太小了一点哪,只能作这么点布置,哦,对了,这位卫公子脚上被养了三年的七色蜈蚣咬了一口,不得已,我为了救他的命只好把他的脚砍掉了,致哑的毒,废武的毒,卸力的毒,还有一些会纠缠一生的慢性毒药,哦,看他们此刻的样子,是不是很艺术?”
“……确实很艺术……”脸上流脓长疮地很恶心啊锦大小姐。
“呵呵。”阮锦笑了两声,“现在谁也认不出他们了,随后我就叫人把他们扔到河西去,那里常年灾荒,许多百姓都吃不饱了,相信不会有多少人会愿意丢东西给乞丐吃的。”她蹲下身子,看着那两个尚有意识却无力挪动一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