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没有看凌子峰,只是死死地盯着我,身体颤抖,非常激动。“主人……”他悄悄叫我,虽然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出声,但我认出了口型。
是白栖阳。
他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瘦了许多,尽管已经竭力打扮光鲜,但眉宇憔悴,身上笼着说不出的低郁,黑眼圈很重,满眼红血丝,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胸膛也单薄了许多,似乎一阵风吹来就能倒下。
但他的眼神却十分明亮,闪烁着偏执的、近乎疯狂的光,死死盯着我,像是快要饥渴至死的沙漠旅者突然见到绿洲和水,完全无法自控,只剩下生命本能的渴求。他踉跄着跑几步,来到我面前,身体不停颤抖,眼圈发红,双唇打开又合上,讷讷说不出话来。
凌子峰眉头一扬,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游移,带着审视,凌老爷子推门而出,看到我们时也是诧异,“白总怎么在这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过来。”我对白栖阳说,带着他走入单元门,上了楼梯。单元防盗门在弹簧的作用下慢慢关上,隔绝了外面两人探究的目光。然后,白栖阳就在楼梯上突然对着我跪了下去,“对不起,”他声音嘶哑,“对不起,主人。”
我眉头一跳,“楼道有监控,起来。”
他动作一顿,小心翼翼地看我一眼,惴惴不安地站起来,束手束脚地跟在后面,表情忐忑。
“主人……对不起。”他又说,悄悄地看我的表情,似乎很怕我会生气。我倒也并不生气,只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更多的是不解。
“你怎么找来的?”我拿钥匙打开家门,让他进去。
他怎么会知道我是谁,然后找到我的?我自问一直对个人信息保密的不错,和圈里人也没有加过社交号,每次从清域离开时都会留意,应当不会被人尾随跟踪。
白栖阳没有想到我会让他进门,受宠若惊。他低着头,垂下眼睛,眼神不敢四处乱瞟,小声忐忑地说:“我查了那段时间从帝都离开的人,通过安检照片找到的您。”远程出行方式需要实名制,有了姓名和身份证号,后续的一切就很容易了。
“那么多人,一个一个找的?”我惊诧,这可是不小的工作量,而且一般人也调不出机场和车站的出行名单与安检记录。
“没有,很幸运,是从机场开始查起,没多久就找到了您。”他轻描淡写地说,又用那种自以为很隐蔽的目光看我,眼神近乎贪婪,好像我是一块肥美的红烧rou。
我:……
见我不说话,表情也淡淡的,白栖阳一下慌了,立刻跪下去,他动作很大,膝盖直直地磕到地板上,“咚”的一声,听着就疼。他却毫无所觉,只急切地看着我,惶然说:“对、对不起,主人,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这样查您,更不应该不经过您的允许,私自来找您,对不起,对不起,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要死了……”
“什么?”我一惊,要死了是怎么回事,绝症吗?
“……再见不到您,我真的会死的。我忍不了了,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每天每天都在想您,想得要疯了,是实在忍不下去才找来的,求求您原谅我,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不想违背您的命令,我也知道这样不对,主人,求求您,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不要生气,好不好,求求您……”
……他这般表现,着实吓我一跳。
白栖阳就像疯子一样,扒住我的腿,不停哀求,眼神癫狂,语无lun次,前所未有的狼狈。他变得很瘦,不到一个月就从肌rou饱满、身型壮硕变得脸颊凹陷、肢体单薄,曾经合身的衣服挂在身上也显得空荡荡的,全然不像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他。
在我记忆中,他从来衣着光鲜,Jing神饱满,带着上位者压人的气势,游刃有余,即便在调教中被快感捕获时,他也是自信的,竭力将每个命令做到最好,全方位向我展示着他的魅力,身体漂亮,灵魂闪光。
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狼狈低微,跪在地上哭求,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像被扔出家门的流浪狗,在暴雨天无助地回来哀求主人。他太慌乱,整个人像扒住救命浮木一样抱住我,力气不自觉地越用越大,箍得我腿疼。
我不得不安抚他,摸着他的头说,“好了,没事了,我不生气,不生气。”
他剧烈地抽气,一开始都没有听到我的话,后来随着我抚摸他的动作才慢慢安静下来,用侧脸依恋地在我腿上蹭,深深呼吸,像是在闻我身上的某种味道。然后我发现,他两腿之间慢慢鼓起包,竟然是勃起了。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闪电般地放开手,局促地扯几下上衣的衣摆,试图盖住越来越明显的胯下,讷讷道歉,“对、对不起。”
他的骄傲,今天全都狼狈地落在了泥里。
我说:“起来吧,去沙发上坐,我们谈谈。”我想和他交流一下,我感觉他应该是有某种病,比如说性瘾,所以才对这件事情这么依赖,甚至把自己弄得无比狼狈。
白栖阳却是一惊,惶然抬头看我,怕我还在生气,见我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