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直知道自己的体内藏着另一个自己,那个他乖张、Yin暗且残暴,几乎凝聚了所有不好的情绪与负能量;金一直能感觉到另一个他的存在,那个他在心中蠢蠢欲动,散发着颓丧的气息,似乎想吞噬他,毁灭他。他用了很多办法去压抑,但很难做到完全刨除,他每天都很努力地微笑,很努力地变强,很努力地帮助别人,很努力地……活着,然而他仍旧存在。
或许那个他永远都不会消失了,他将如一颗粗壮的木刺,深深刺在心脏里;如一只Yin沟里的老鼠,猩红着眼睛啃咬着他早已腐烂的rou体;又会如挥散不去的鬼魂,无时无刻纠缠提醒他。
虽然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但幸运的是,金尚且能够压制,真正让那个他开始冲破牢笼,并令他习惯这一切的是十岁时一个冬天的晚上。
金有个姐姐,名叫秋,她背负着和登格鲁星街的人同样的命运却从未因此屈服,她努力地让自己和金一起活下去,哪怕那些耻辱让她痛苦不堪。她未曾说过任何一句发泄的话,并不是她强大,而是她有希望,有这一生必须达到的目标——她要和她的弟弟一起,永远逃出登格鲁星街,不仅仅如此,她要毁了登格鲁星街的食物链,解放这里所有的人。
这大概已经不能称之为目标,说是梦想更为贴切。
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了这个梦想而努力。
哪怕到了生命的最后一瞬仍是如此。
如果她能残留下灵魂,她并不后悔她一切的努力只换来了寒冷与剧烈的疼痛。
登格鲁星街因为地理位置很少下雪,但那一天不知为何下了一场暴雪。
白色覆盖了一切,连污秽都一同隐瞒。
金的全身都被冻得通红,裤子被雪弄得全都shi光了,但很快他的裤子就被扒了下来,冰凉的身体被极度滚烫的温度冲撞,余下的只有炙热的疼痛与无尽的厌恶。
在屋檐的遮挡下,雪积得还是有些慢,金看见眼前的薄雪一点一点变成了红色,紧接着,便有一片漆黑向他袭来。
再回过神的时候,他所处的雪地已是满满猩红,无一处白色,身上温温的ye体被冷风一吹也变得冰凉恶心起来,金把手里的东西扔了,随后缓缓走进了屋子里。
第二天打开门的时候,雪还在下,地上已经看不到红了,只有厚厚的雪。
“哟,小子杀人啦?”
对面是个杀人强jian犯,现在刚好出来倒洗脸水,看到金便打了声招呼,金抿了抿嘴唇,说:“看得出来?”
对方笑了一下,摇摇头,“不,雪掩盖了一切。”
这句话给金留下的印象很深,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误的理念——在雪天杀人是不要紧的,因为雪会掩盖一切。
金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不断告诉自己,雪会掩盖一切,什么都不用担心。
他上前颤抖着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太好了,还有呼吸,虽然很微弱。
金往后退了几步,刚转身想离开这儿就听到一片死寂之中,他的身后响起了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发射子弹的声音,若是在正常人声分贝之下是绝对听不见的,但现在实在太安静了,除了他的呼吸声,另外的异响便是那轻微的“砰——”的一声。
金回过头,发现格瑞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他手里还拿着枪,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与平静。金慌了一下,他看了看地上已经完全没了生气的人,又看了看把枪缓缓塞进腰间的格瑞,脑袋登时一片空白,下意识开口道:“看不出来的……雪会掩盖一切。”
原本飘得小雪逐渐越变越大。
格瑞径直向前,踩过那男人的手走到金的身边,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金的身上,随后牵着他的手,离开了这里。
“饿么?”格瑞问。
金摇摇头,他侧头看向格瑞,说:“饿。”
深夜的街上空无一人,金轻轻挣开格瑞的手,随后在格瑞面前蹲了下来,他搂着格瑞的胯,将脸埋进了格瑞的裤裆里,他解开对方的皮带,又熟稔地用牙齿叼着裤链往下拉,把裤子往下扯一些后便张嘴隔着内裤舔舐格瑞的性器。格瑞垂着头闷哼了一声,右手下意识放在了金的脑袋上,逐渐收拢后轻揪着他的头发让他抬头,金以为格瑞还想玩点别的,于是顺从地抬起头仰望着格瑞,却见格瑞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并说:“不要再做这种事。”
金有点难受,因为他只能做这种事了,如果连自己原本力所能及的事都做不到,那是不是太没用了?
“我不需要你这样做。”格瑞又说。
格瑞把金拎了起来,金顺势紧紧抱住格瑞,随后抬着头盯住了格瑞淡粉色的薄唇,他喉头微动,下意识吞咽了一下,接着他问:“那我该怎么做呢?”
格瑞直直地回视他,片刻后蓦地轻笑了一下,他将金的头发理得很整齐,随后堵住了对方柔软的嘴唇,他带着金的手一点一点把自己的裤子重新穿好,皮带也随即一起扣上。不知为何,替格瑞穿裤子的举动要比让他给对方脱裤子口交来的更为羞耻,金很快就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