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放下手，看着天花板渐渐放空了大脑。
或许是太安静，又或许是思考让人疲惫，过了许久，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格瑞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
“格瑞？你回来啦……”金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他见格瑞不应他，又问，“格瑞，你……还在生气么？”
格瑞摇摇头，又点点头，看到金迷茫的神情，叹了口气，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么？”
“我……”金愣住了，他缓缓低下头，说，“因为我打扰你了？”
“不对。”格瑞说。
金想了想，说：“因为，我想和……想和你做爱？但是你不想……”
格瑞瞥了金一眼，“你在玩猜谜游戏么？”
金有些窘迫，他抓了一下头发，“我……我不知道，格瑞，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一阵沉默后，格瑞朝金勾了勾手指。
金赶忙下了床，在格瑞面前蹲了下来，格瑞低下头看着他，随后伸手捧住了他的脸，他说：“你连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让我不生气？”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格瑞你不生气就好。”金忙说。
格瑞挑了挑眉毛，“你为什么觉得这样我就会不生气？”
金抬手抓住了格瑞的手腕，他说：“那我该怎么做？我不知道啊，我还能做什么？我不知道……格瑞……”
格瑞的话让金的情绪变得很激动，他实在想不到还能怎么办了，他真的不太擅长思考这种困难的问题，他感到头晕脑胀。
“看着我，金，看着我……”格瑞捧着金的脸的手稍稍用了一点力气，拉回了金些微的注意力，他说，“你只要看着我就行了，只思考我一个人。”
只思考格瑞一个人？金有些不解，他已经在这么做了啊，他的世界只有格瑞一个人……不，或者说格瑞就是他的整个世界更为准确。
格瑞很容易就能看穿金的所思所想，他的拇指用力摁着金的脸颊，弄得金的脸都开始微微发红，格瑞说：“不是思考用哪个愚蠢的办法来回报我。”
那应该思考什么呢？金不明白，这真的是个很困难的问题，他不自觉移开了视线，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现在就睡过去，躲开这个艰难的问题。
“我说过什么，金？”在金移开视线的时候，格瑞突然皱起眉头，声音也陡然冷了下来，金心头一紧，不得不重新和格瑞对视。
“你说……要看着你。”金回答道。
格瑞的神情稍许缓和，他说：“思考怎么做才能让我开心，你要做的是取悦我，而不是回报，”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不需要。”
金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片刻后，他回道：“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格瑞，我想让你开心。”
“那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我开心么？”格瑞松开手，直起了身体，之前他是弯着腰的，所以并不让金觉得有距离感，此时格瑞坐正了，他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远很远。
格瑞很高大，而他却只有小小的一点点，他不得不仰望着格瑞，高度的差距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不开心……”金回答。
“所以你这么做真的是在思考让我如何开心么？”格瑞问。
金沉默了一会儿，格瑞的话很绕，他不是特别明白，但他觉得格瑞说得很对，他说：“不是。”
说完，金感到自己的额头上被亲了一下。
“现在好好想，你该做什么？”格瑞轻声说道，“做得好，有奖励。”
金睁大了眼睛，奖励……他忍不住激动起来。
该做什么？
做什么能够让格瑞开心？
金回忆了一下，随后发现在自己听格瑞的话的时候，格瑞好像会心情好一些，还有……还有……
金点点头，双手撑在格瑞的大腿上，缓缓站了起来，他和格瑞的距离一点一点缩近，他忍不住屏住呼吸，脸颊也慢慢泛起了红晕。
若隐若现的香味钻进了鼻腔里，冷冷的，带着一点木香和檀香，那一瞬，金不自觉想起了晚上做的那个春梦，他深吸了一口气，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在做这个举动时心情变得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以前的他只是想要感激格瑞，因为格瑞救了他，帮助了他，所以他要找一个方式去回报格瑞，准确来说，那是为了让他不那么愧疚；但现在他是为了让格瑞开心，为了……得到格瑞的奖励。
终于，金的嘴唇覆在了格瑞的嘴唇上。
心脏陡然用力地收缩了一下，随后是不断加快的跳动。
格瑞的嘴唇很柔软且干燥，带着温暖的温度与他紧贴在一起，呼出的热气交织在一起，又错杂地被他们吸进肺里，这样交换着呼吸的感觉让金越发紧张起来。
该伸舌头了……
金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格瑞的唇缝，格瑞没有不愿的意思，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不主动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