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宰也只能他亲自动手。
“不知道。”
见贺敛不答话，李林心急如焚，顾不了那许多，上手去掀贺敛真丝睡袍的衣袖。
摆明了是把他当高颜值的全自动按摩棒。贺敛憋屈得要死，但食髓知味的身体又很诚实。
“是他的话，挺好。”李林心想，比沈家那个好。
“不知道，还没玩够。”
老管家捂住胸口：“我的汉白玉烟枪。”
贺敛的父母比贺老头还不靠谱，贺敛还没满周岁，夫妻俩就丢下他满世界旅游。家里的事李林管，集团的事李林的养子管，反正姓贺的都不管。
没有就好。李林叹了口气，落寞又欣慰地想，孩子终归是要长大的。
贺敛没说话，他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李林熬不住开始打哈欠，他才忧郁地开口：“我好像被嫖了。”
虽然贺敛很快挡开他的手，但李林还是看到了，贺敛冷白的皮肤将小臂上的抓痕衬得异常明显。
“是谁？”李林血压飙升，话音哆嗦，“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我要宰了他！”
贺爷爷问：“他又把你什么东西摔坏了？”
“你儿子儿媳都消失大半年了，你不急吗？”
贺敛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好什么，那家伙坏死了。
“是谁啊？”他忍不住又问。
“急什么，我宝贝孙子在就行。”
“我气。”李林哽咽，“辛辛苦苦种的白菜就这么被……”
“怎么了，小少爷？”
“李林。”
“李林。”
能怎么办呢，只能
常年缺少亲人的陪伴，贺敛日记里出现最多的名字不是爸爸妈妈，也不是爷爷，而是李林。
点高。他给远在北半球的老主人打电话，说：“贺老头，我管不了你这宝贝孙子了，你快回来。”
他殷勤地搬了张单人沙发过去，贺敛坐下，静静望着犹如台风过境的客厅地面。
“折现还你，查收一下。”
李林想了会儿，试探着：“路嘉？”
“孩子他爸呢？”
死皮赖脸夺走他的初夜后就玩消失，也不联系，隔一段时间又厚着脸皮贴上来，要不是看路嘉大半夜坐在小区外的花坛边看起来很可怜，贺敛才不会放他上车。上车后也不解释消失的这六十三天去了哪里，只敷衍重复着上一次见面时说的话，来回还是那几句，喜欢你好大哦对不起，意图非常明显，想把上次做的事再做一遍。
贺敛猛抬起头，李林知道自己猜对了，他观察过路嘉一段时间，清楚那是个温吞良善的孩子。
之后连着三年，一直到幼儿园毕业，贺妈妈终于玩腻了她的新玩具，在家待不住，约上一群朋友远赴南极探险。贺敛这才得以换下裙装，从小公主变回小王子。
贺敛一抬眼，被李林的眼泪惊到：“你……哭什么？”
“你宝贝孙子……”
老管家收到钱，眉头却没松开：“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林抹了抹眼，问贺敛：“没被欺负吧？”
贺敛九岁那年，有天放学回来没找到陪他踢球的管家，听家里佣人说，才知道李林生病住院的事。贺敛一听，书包都来不及放，丢下足球往外跑，谁都抓不住。他飞奔到医院，后面跟着一路尾随紧张到满头大汗的保镖，进了病房，见李林气色还不错，贺敛什么也没问，皱着脸命令李林赶紧好起来陪他踢球，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作业，趴在床边写起来。当天晚上，贺敛在病房里的陪护床上过了一夜，第二天顶着黑眼圈早早起床，他到李林床边，摸他额头，发现有点烫，于是拿出手机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班主任问他怎么了，他怕吵醒正在睡觉的李林，压低声音，难过地小小声说：“我爷爷生病了。”
李林面色铁青。
贺敛三岁那年，有一回他母亲跟异国好友视频聊天不小心说错了孩子性别，贺敛父亲小声提醒她，她愣了下，跑到花园里抱起正在玩耍的儿子，拽下小裤子看了看，沉默半晌，抱着穿背带裤的小贺敛上楼，十几分钟后抱着身穿公主裙的小贺敛下来，笑着说不重要不重要，漂亮就行，然后坐到视频前继续和好友聊天。
“……”李林问，“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不知道。”
李林脸色大变，被被被、被什么？被嫖了？？？！！！
“孩子他妈呢？”
贺敛抿了下唇，没说话。
贺敛摇头。
“我睡不着。”
话到一半，贺爷爷的宝贝孙子下楼了，老管家低声说：“上班时间到，我挂了。”
李林说宰，那就肯定会宰。虽然他现在讨厌死路嘉了，那人也确实蠢笨如猪，但贺敛不希望他被别人宰。
贺敛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天清晨，李林其实醒得比他早。
请完假，他走出病房，对守在门外的保镖说：“带我去医生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