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手冢的声音低了下去，有些不情不愿地道。
新进来的病人嗓音有些耳熟，清水不由抬头看了眼，“手冢君……是你。”
手冢摇了摇头，道：“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我不想，你无法强迫我。”
“只能举到这里吗？”
“嗯。”
清水静连忙转头避开：“说了这个不行！”
“嗯，非赢不可。”
清水：“这是……”
手冢便劲直走到清水面前的椅子坐下。
“嗯，国中三年。”
“嗯。”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病历上的年龄，两个硕大的阿拉伯数字，15。
“哪种痛法？”清水抬起头，却看到咫尺之间，手冢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不禁屏住了呼吸，靠的太近了，透过眼睛感觉连对方的睫毛都能数清楚，他有些不自在得移开眼，目光向下，却移到了对方的唇上。手冢的薄唇浅浅抿着，唇纹很淡。清水想起手冢的唇在自己耳畔浅吻的感觉，干燥而柔软。
手冢：“好。”
手冢：“你自己能上药吗？”
清水抬起头，望着对方的眼眸，认真道：“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还未成年，我不该拖着你乱来。”
“……”
清水很抗拒亲吻，理由很简单，他嫌脏。哪怕和无数个人有过肉体交融，他也无法接受被那些不知道和多少人交换过体液的唇触碰，只是想想都让他觉得恶心。
想到自己哭着喊着让对方快进来，清水静恨不得直接钻进眼前的病历里。
清水静看了看手冢茶色的眼眸，想到自己做的混蛋事，不由放软了语气，道：“我们先治疗吧，上药……我们等回去再说，好吗？”
“我看病例上写的是左肩，左肩是怎么伤的？”
“……”清水静忍住了想扶额的冲动：“手冢君，治疗的时间很宝贵，后面还有不少人等着。”
“赢了吗？”
“因为肩膀？”
“嗯。”
手冢：“我帮你上药。”
“怎么会……”
清水静摸了摸鼻子，着实有些尴尬。“咳……”清水清了清嗓子，问道：“主治医生的病例，带来了吗？”
手冢默默递上了病例。
清水：“……现在左手能举高吗？”
清水：“你之前说是两年前伤了左手？”
“我知道了，”清水放下病例，道：“坐到病床上，我先按按看。”
六．治疗
“这里痛吗？”清水在手冢手肘上按了按。
“嗯。”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说话。虽说两人几小时前才发生了亲密欢喜，但此时的空气中弥漫的却都是尴尬气息。
“明天这个时间再来治疗一次就差不多了。”清水静说道，连抬脸看一看眼前人都懒，写完笔记之后直接挥手让人出去，又让助手将下个人带进来。昨天被手冢折腾狠了有些腰疼，他想尽快完成今天的治疗之后回去休息。
都怪对方平日里太过老成，运动员的体格又生的高大挺拔，让他一陷入情欲就根本没去在意对方的年龄。
这是什么？清水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你……”清水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15岁？”
不得他说这样的话，“说话算话！”说罢抬起他的下巴就想吻上去。
“这里呢？”清水又在他后肩处按了按。
虽说两人在情事上很是合拍，但眼前人居然只是个中学生，没有情欲加持的清水此时深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自己居然对未成年的中学生做出这样没脸没皮的事。
这怎么可能，挺拔的身形加上成熟的行为举止，怎么看都不可能是15岁的中学生。
“怎么伤的？”
“……”看看，多么体贴的中学生，“我给你治疗吧。”这话题还能转移的再生硬一点吗？
“不痛。”
清水看着手冢有些低沉下去的脑袋，有些忍俊不禁，这人太老成，这时候总算还有点少年样子。
手冢：“我上午去买的，你那里需要上药。”
“手举起来我看看。”
手冢抿了抿唇，松开了手。罢了，不急。
“坐吧。”
“……”手冢没说话，只把膏药又往他面前递了递。
手冢将左手微微举过头顶，皱起了眉。
“打扰了。”
“被网球拍砸了手肘。”
“是很激烈的比赛？”
“嗯。”手冢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膏药收进了自己的口袋，“左手，抬不起来。”
“比赛时，”手冢顿了顿，道：“为了保护手肘，左肩压力过大。”
清水静正逐字钻研手里的病例，一支管状物递到了他面前。他定睛一看，正是某种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