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落在死水无声无息。
师君影他的另一个名字,那是他的父亲跟母亲共同给他取的。
白皙的肌肤衬的右手虎口处的那颗痣愈发鲜红,而那双手的主人自然也是个极漂亮的人,零碎而柔软的发丝垂落在两颊,一头乌发散散的辫成了条松垮的辫子,在半截处用玉冠束着尾端从背部肩颈绕过虚虚的搭在了左肩上。
乔槐阴郁又漂亮的眼睛只会愣愣地望着“谭恒殊”,“谭恒殊”望进乔槐的眼里。
那女子身着杏仁黄中衣外叠鹅冠红交领绸缎长裙,腰束殷红色绣金丝腰封,纤长的脖颈上是一圈白色的兔毛托着那张毫无生机却画看妆容精致的脸蛋。
”
真的很讨厌…
泪水在压抑到极致时总会溢出,从那双空洞破碎的眼眶里不受控制的滑出。
他蹲下身子自然地握着那女子的手,他蹲着比那坐着的女子矮了些许微微抬起头。
他好嫉妒啊…
那漂亮的男子也似乎
“谭恒殊”看着乔槐眼中掉出的泪,心脏跟着抽搐起来,像有人将他的心脏攥在手里收缩舒张痛苦的他有些喘不上气。
他的母亲晚山,乔晚山,到是应了她的名。
“是我讲的吗?”乔槐无意识地呢喃着。
晚山乃是断头花,无有枝缠放不下。
他的父亲师兰玉跟着别人走了,那人的情夫还杀了他唯一的母亲。
那双琉璃般的眼瞳,像破碎的玻璃一道道的裂痕从眼瞳蔓延,一路向下碎裂,抵达了那颗破碎的心,深深地扎入其中,深深地扎在那颗裹满了污泥的残破肉块里,那鲜红的肉块滴落着鲜血微弱的跳动着。
他感觉灵魂自己的灵魂都从七窍转了出来,他的躯壳愣愣地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谭恒殊”亲缘淡薄,与他而言,父母亲人朋友与陌生人唯一的区别,恐怕只有讲过话与牵扯罢了,与他而言对这些人一点感情也没有。
他的话无人回应被吹散在风里,如同他的爱无人回应。
她的死亡谱成了悲怆的乐章,奏响在山涧之间,奏成他人爱情的响乐。
那双手当真是漂亮至极,白皙薄透的皮肤下的血管隐隐透着青紫色,指尖与关节处透出淡淡带着血气的粉红。
他唯一在乎的人只有乔槐,他不喜欢乔槐流泪伤心,更别提是因为别人,哪怕乔槐是为了自己的母亲,他也是极为不爽利。
一双天生的桃花眼,眼尾带红,眉目含情,眼睛里像有一汪春水融融地看着那个呆愣的女子,美貌的男子摩挲着手中那双属于对面女子的手眼中充满爱意。
乔槐只需要有他一个人就好…
他小声地呢喃着:“你要是能跟我说说话就好了…”
可最终她的头颅滚落在了她的挚爱脚下,她尸体倒在山川河流之间,她的孩子只能躲在马车的隔箱内无法动弹亦无法发声,只能无能为力的透过那小小的缝隙见证她的死亡。
“谭恒殊”将不甘隐藏在眼底,要按计划进行这样乔槐就真正只剩下他了…
带着水气的风吹过,抚乱女子鬓边的长发,任由发丝在脸上滑动那女子也无动于衷。
“谭恒殊”靠近乔槐温热的身躯贴近乔槐馥郁的馨香笼罩着他将他的手拢进自己的掌心里,温柔地道:“夫君不是呀,去找岳…母亲吗?”
一双细腻光滑,白皙如玉又纤长匀称的手伸了过来,轻轻地将发丝在耳边别好。
恶毒如他,他的声线依旧无辜又纯粹:“是夫君和我说的夫君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君影草是纯洁与幸福的象征,可那与他毫无关系,他一个也没有做到,他污秽不堪在泥泞中摸爬滚打满身污泥,他的家庭支离破碎哪有什么幸福可言。
“谭恒殊”笑着他美艳的脸庞绽开,像一条毒蛇似的吐着信子,他抱住了僵直的乔槐,这是他的机会,一个绝佳的永远困住乔槐的机会。
她是赤烈又明媚,她的爱意从不加意掩饰,她的爱着山川河流,爱着她所珍视的一切,爱着她唯一的孩子,爱着…她的丈夫。
乔槐像是没听清他讲什么似的看像他:“什么。”
夕阳斜照在那貌美的男子脸上,那安静蹲着的男子才似是醒过了神,冲那绸衣女子柔柔地笑下就牵着绸衣女子手站了起来,那女子任由他拉着一动不动。
乔槐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刹那,全身几乎都颤抖起来,他瞳孔放大不可置信与一种难言的惊骇在眼中蔓延,他面上的血色退尽,那些情欲在一瞬间冷却,他像兜头被人泼了一盆凉水。
“谭恒殊”笑了笑:“你从前讲的一想去找母亲,我记着呢。”
乔槐瞳孔聚焦在“谭恒殊”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环境的声音逐渐缩小好像只能听见什么东西在跳动的声音,“嘣呯一一嘣呯….”,一下一下跟随着“谭恒殊”话语跳动逐渐有力,血液都变得温热滚烫起来,在心房间流转,除了母亲外,小亭子中座了个呆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