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意识和力气,却仿佛鬼压床似的丝毫都动不了。
直到李均赶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时候,所有的声音,画面才终于重新回来。
他呆呆看着易谦那有些绝望崩溃的样子,医生似乎和他说了什么,他才微微有些放松,接着一步不离跟着依然昏迷的顾非进了病房。
李均是个明白人,也是这迷局里唯一一个能保持清醒的人。
他看着沈钦的神色不太对,连忙喊了喊,“沈先生!”
沈钦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李均,接着声音嘶哑疲惫的问,“顾非怎么样了。”
“今晚观察一下情况,明天如果情况稳定下来,估计得赶着去美国做手术,再拖延下去,顾先生的心脏怕是不好了。”
也就是说,还有救吧。
沈钦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接着非常疲惫的问了一句,“他和薛小姐,已经结婚了吗?”
李均愣了愣,接着牢牢实实回答,”是的,也就一个月前吧,悄悄结婚的,没几个人知道。估计今天顾非和他爸闹起来,也是因为这事吧。“
沈钦的指尖微微颤了颤,他咽了咽口水,似乎非常艰难地才问了一句,“是9月21号结婚的吗?”
李均点头,“对,那天易总也喝多了。”
那一天就是易谦向自己求婚的日子。
仿佛是一桶冰水浇了下来,沈钦的心冰凉的几乎就这么失去了生机。
“原来如此”他喃喃一句,又喃喃一句。
像易谦这样自律的人,能喝醉成那个样子,也只有在心上人和别人结婚的时候。
因为顾非终于和别人结婚了,他才选择和自己在一起吗?
沈钦觉得自己真的是病的不轻,他居然觉得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如果真的,是因为顾非不再属于易谦,易谦就能选择自己,就好了
多贱啊。
他在心底暗暗唾弃自己,猛地站起身来,一阵眩晕之下他几乎就要摔倒。
“沈先生!”李均一声惊呼稳住他。
他挣脱开了李均,低声道,“你进去看看顾非吧,我先回去了。”
一路走得踉跄,他走到了车子里,在那待了好一会才不让自己发抖。
这段时间里的一切如同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仿佛播放。
从那一夜的“求婚表白”,到清晨易谦若有所思的目光,到后来的日子里那个人每一次视线里的欲言又止。
直到今时今刻。?
??,
他突然有些累。
他也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或许,喝醉了的易谦,根本没有想要求婚。
又或者,他认错了人。
心里有些发冷,他缩在驾驶座上微微蜷起来,可还是觉得浑身都冷的让他难受。
是啊,明明是他求了婚,为什么只让自己戴着戒指,易谦自己却从来没有戴过。
甚至另外一枚婚戒,沈钦都从来没有见过。
他在驾驶座里坐了好几个时辰,直到这夜晚过去,到了天微微泛白的时候,他才找回一点力气开车回家。
这时候路上根本没有什么车辆,他开的歪七扭八,到家了的时候还不小心刮伤了车。
他的神色也十分的不好,整张脸惨白着,唇瓣上一点血丝都没有。
他上了楼准备休息一下,却在路过易谦书房的时候微微停了下来。
他想进去看看。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跳出来,就完完全全止不住了。
他的内心有些抗拒,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不愿意面对,可他也只是犹豫了几秒,就推开了门。
易谦的书房干净整洁,贵重的物品都是放在书柜最下面的暗格里。
沈钦面无表情地翻弄了一会,接着打开了暗格。
一个小巧的盒子孤零零的放在那。
沈钦盯着那个盒子,接着猛地关上了暗格的门。
仿佛里面是关着什么可怖吃人的野兽一般,他的心跳的很快,脸上血色全无。
【不要打开】他对自己说。
不要打开
你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他总还带着一点点希冀。
或许,这戒指真的是给自己的呢?
或许这戒指的内里,刻着的真的是自己的名字呢?
他到底有多卑微,才会连赌都不敢赌一把。
他想起来适才看到的那么绝望的易谦,他觉得自己似乎都没有什么胜算。
可他又想起来这一个月里温柔如情人的易谦,又觉得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能。
真的会爱我吗?
真是是在和我求婚吗?
挣扎许久,终究还是打开了那个暗格,将那个小巧的盒子拿了出来。
轻轻打开,里面躺着的,是和沈钦手指上一模一样的对戒。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