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周围朋友知道,被班上同学知道,被父母知道,顾如珩一定会羞耻难堪的想要死掉吧,说不定还会哭出来。
书法下面摆着一张小叶紫檀制成的书桌,木料呈现一种近乎于黑的紫色,坚实厚重,格外贵气,书桌边沿还雕刻着花纹,并不繁琐富丽,寥寥几笔,让书桌增添些许灵动趣味。
他长得很英俊,即便已经将近不惑之年,身材依旧保持的很好,并没有中年人的臃肿油腻,倒像一位文质彬彬,温和优雅的绅士。
这才回过头去看顾如珩。
男人淡淡道,即便没有太过激烈的指责,依旧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谢柏舟忍不住兴奋了一下,但很快就将自己过于变态的想法按了下来,她舍不得让干净的少年名声染上脏污,舍不得叫顾如珩落到那般境地。
赵管家还没走,就守在门边,见谢柏舟出来了,立马跟在了她身后。
不过她也明白,父亲并不是在指责自己过分重口的癖好和扭曲的性爱,这些都是她自己私人的爱好,只要她能将事情处理好,不弄出什么乱子来,父亲是不会多加干涉的。
即便女孩儿已经换了衣服,依旧能从她身上嗅到淡淡的情欲气息,赵管家的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合了两下,面上倒是没露出什么多余的神色来。
见谢柏舟逐渐远去,赵管家慢慢直起身子来,他其实长得很高,只是每次和谢家父女说话时总会习惯性地用上更为谦卑恭敬的姿态。
这边,谢柏舟也进了书房。
谢柏舟摆了摆手,没让他跟,吩咐道:“赵叔,我房间有点儿乱,你叫人去帮我收拾一下,弄脏了的东西直接扔掉就行。”
赵管家认真听着,将她的要求都仔细记在了脑子里,答了声好就停下脚步,没再跟上去。
谢柏舟倒没什么感觉,她知道赵管家会把家里的事情都禀告给父亲,也清楚自己和顾如珩胡闹的那些事情,父亲肯定也心知肚明。
谢柏舟走了下神,如果真的被父亲撞见顾如珩吃屎,那顾如珩的反应一定会很有趣吧?
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早就熟悉得不行了,也不用多交代什么,谢柏舟简单说了一句,没多耽搁,转身就出了房间。
书房名副其实,里面放了很多的书,一排一排的书架静静立在傍晚的光线里,纹理瑰美的黄花梨木质细密,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木质香气,摆放在上面的书册有些纸张已经泛黄,不用翻看里面的文字,便已经可以看出它历经的漫长岁月。
墙上挂着一副书法作品,上面的行书结构端庄匀称,运笔灵秀圆润,只在勾画处透出些许锐利的峥嵘。
“我的孩子不能是个脑袋空空,放纵于欲望之中的草包,懂吗?”
就算她当着父亲的面拉屎给顾如珩吃,父亲心里都不会有什么感觉,顶多觉得她恶心,叫她滚远点。
他看着谢柏舟的背影,女孩儿惯常爱穿色彩娇嫩精致漂亮的衣服,便叫人总觉得她是城堡里柔软美丽的公主,天真纯洁,当她换上黑色的衣裙时,翻飞的衣摆里却透出种冷冽倨傲,这才让人清楚地意识到,她的骨子里流淌着和她父亲一样的血。
听到声响,男人抬起头来,眼神冷漠锐利,像是滑过刀刃的一道寒光,叫人心颤。
谢治声音里没什么
但是,当回到家中,回到自己的领地,面对自己的女儿时,谢治也没有费力去伪装,轻而易举露出最真实的面貌。
谢治点了点头,他不是话多的人,在面对下属和生意伙伴时或许还需要用些话术虚与委蛇,但面对女儿时便不需要这些,直接单刀直入。
回家后男人就将西装外套给脱了下来,现在上身就穿着件白色的衬衣,他穿白衬衣和顾如珩穿白衬衣时的干净清冽不同,倒是很儒雅温文,这是和少年人截然不同的历经岁月后的沉淀,醇厚,值得人慢慢品味。
坐在书桌后面的就是谢柏舟的父亲,谢氏集团的董事长、首席执行官,谢治。
他的眼睛生得很好,既没有桃花眼的风流,也不像杏眼过分纯稚,看着人时便叫人觉得真挚,想要亲近,他的眼尾有些细纹,这应该是个爱笑的人,笑起来时眼尾的细纹便像是湖泊里的涟漪,并不显得难看,反而极有魅力。
谢柏舟感觉似是寒凉的刀锋轻轻滑过她的皮肤,身上因情欲而生出的一层薄汗顿时冷了下来,连带着大脑也清楚冷静了起来,她开口叫了声,“爸。”
“你这个暑假太放纵了。”
赵管家没再多想,转身去完成谢柏舟交代的任务,他估摸着小姐和顾少爷今天下午应该玩儿的比较嗨,现在房间里恐怕是一塌糊涂,不适合让太多人看到,便也没叫其他人上来,准备自己先去收拾一番。
“我去找我爸了,你休息一会儿,或者也可以去洗个澡。”
即便分辨不出是否是书法大家的真迹,可单单看这笔非凡绝伦的字,便已然可以称得上一句价值千金。
“我给你请了老师,等你高中开学后,就开始跟着他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