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论少年其实算小，只不过因为从小吃穿很差，才显得还小，实际上早就到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年纪。
程迢认真道：“是，比师兄想要死，好一些。”
程迢没有觉得自己吓那人了。
程迢翻了几页，淡淡问：“师兄，你写了什么。”
也有可能是忌惮，程迢想到，那人实力不如从前，也只能被拘在此方天地，所见所闻所感只由程迢掌握，自然会生出许多不安。
长乐起身，推开门，一阵风便将淫靡的叫春声送过来。
昭昭揭开酒坛子，喝了口、便被那人阻止了，他不尽兴，只好瞪着程迢，无奈道：“师弟酿酒的手艺我百年前便领略过。”
难道是因为年纪变小了，所以那人的胆子也小些？
他在看书。
自然不是。
很粗暴。
银狼叫得也很凄惨，可是神情却像是高兴的。
程迢淡淡道：“人族领地。”
他咂巴嘴，心想，不如寻常百姓酿的。
忽而从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试探便意味着心虚与不安，所以那些字迹、该是师兄有事瞒着自己了。
昭昭说道：“你猜呀？”
厢房的窗户上露出的，恰好是铭阳正操干着银狼的画面。
长乐下意识地回头，见到一个半大的小孩向自己跑来，他笑着抬起手，招
他心想，程迢不在，这大好时光，哪能浪费在看些闲书。
程迢说道：“你想逃。”
昭昭不明所以，自小楼上唤他：“师弟，你去哪啦？我醒时不见你。”
昭昭坐在窗畔，也不回头看他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长乐坐在溪边。
昭昭把典籍丢了，又抱着酒坛畅饮几口，自然没有瞧见程迢去捡起了那本典籍。
许久以前，或许是两百年，也或许更久，程迢记得与那人在塔城修读时，那人便是这般与他笑骂那老院长的。
程迢说道：“城中也可酿酒。”
关于书中内容，多半是没有记住的。
程迢想了想，把酒坛子给了师兄。
程迢了解那人，师兄不习惯被掌控，如此态度，只为试探。
他自是要谋划该如何走。
程迢的神情严肃起来：“你想死吗？”
程迢了解师兄，知道那人是故作姿态，只为应付。
昭昭随手把玩了几个零散的物什，便将兴趣投在了酒中。
昭昭哆嗦一下，他笑道：再猜。”
昭昭对此书无有多少兴趣，他打着哈欠，随手翻过一页，双腿不自觉地晃着。
他的裤腿卷起，脚掌浸没在浅浅的池水中。
程迢站定，他折断了道旁桃树的一枝桃花。
昭昭手一抖，酒坛脱了手，摔倒了阁楼外，他探出头，看见碎了一地的渣滓，回头很是恼怒地骂：“师弟，你又吓我。”
——
程迢也看见他。
应约稿要求，之后内容不便放出，请谅解。
长乐心中惊讶，顺着那声音找过去，找到了一间点着灯的厢房。
程迢沉默片刻，他纤长的手指划过典籍，那些被昭昭用灵力抹去痕迹的字显露出来。
他本不该再活着了。
昭昭坐在小楼窗畔。
程迢说道：“没有吓你。你写了什么，师兄。”
程迢将桃枝放在昭昭身侧，他拿出酒、也拿出棋盘，还有更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是昭昭以前提过的。
那人的神情生动起来，和记忆中的某篇画面重合。
他想了想，三两下便来到阁楼上、昭昭身边。
“我只喝了一口，”昭昭理直气壮，“不算贪杯，再来！”
昭昭探出头去，他看见了城门大开，漫天桃花被风吹卷，古城小屋尽数打开，于是便知道程迢回来了、那人在找他。
程迢：“师兄，你还是想逃。”
他闭上眼，哼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谣。
说到底，昭昭连为何会再活一次也不知晓，自然无从得知外界如何了。
由是此时，那拴在昭昭脚踝上的锁链轻轻摇晃。
师兄是因为不喜欢院长，才那般做，那么师兄如今以这般态度对待自己，也是不喜欢？
若是按人族的典籍划分，此书算作是荒唐淫乱的双修典籍。
昭昭看眼在典籍上胡乱写下的计策，忽然有些心虚，他将两行无意识用灵力划出的字迹抹去，便端正坐姿，一副认真研读的模样。
昭昭叹息道：“也许如此。”
昭昭瞥了眼他，见程迢拿着断桃花，那人白发如雪、神情淡然，不知为何更心虚几分，他翻过一页典籍，漫不经心道：“去做何？”
外界究竟如何，昭昭想过许多次，但那些消息他多半是从程迢口中听来，能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