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任凭纪恒再怎么挨在他臂弯里扭着风风骚骚的身子地叫着老公,又说想念儿子,只要接儿子回来就让他怎样怎样玩,他也不会再动摇了!
“衍衍!你干什么呢!”母亲惊道,挣开了韩怀风,似乎生怕惊着了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一边劝说道:“衍衍,你把枪放下,你这孩子别胡闹,有什么不顺心的和妈妈说,妈妈帮你,你别吓妈妈,衍衍”
华衍清楚父亲的作风,自己恐怕在家里待不了多长时间了,又怕手枪的丢失被他们发现,更找不到机会和母亲共同制定计划,夜幕降临意味着母亲会被他们玩弄,他一刻都不能忍,索性就不管东南西北了。
“不要,不要,你在说什么啊?!你小心枪!”母亲不敢过来了,转头看见了父亲,也许父亲冷眼在旁观的态度刺激了他,母亲扑了过去,颤抖着抓住了父亲的衣领,质问道:“是不是你?你骂我儿子了是不是?华谨你这个混蛋,混蛋!你在书房跟衍衍说了什么?!你怎么能逼得他拿枪呢?!!”
华衍退后几步,母亲惊吓得已略带哭腔了,母亲绝不容许他用自己的生命做筹码的,可是他没自信自己能打得过他们几个大男人,有枪也没用,何况有一个对手还是他父亲,他既然做不到把枪口对准生父,那就只能对准自己。
当天晚上十点多,华衍把四个弟弟撵回了房间,就把自己整理出的装满现金的旅行袋扔在母亲脚边,当他鼓足了勇气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下颔时,除了母亲惊慌失措外,其余几个男人都表现得很镇定——姓韩的阴险小人还吹了声口哨,说:“不愧是华谨的儿子,真是有种。”他说着直接把母亲一把搂了过去,抱在了大腿上,“来,我抱着你,小心让他伤着了。”
华衍把脑袋扎在父亲的胸口,说话也闷闷的不清晰,但少年的决心表达得清楚:“他要是从此不见我,不回来,我可以接受,只要那是他要的生活。爸,你不明白,他是我的母亲啊,他生我,养我,照顾我,我永远知道他有多么的爱我,你们不能这么对他”
华衍默然了几分钟,哭声止住了,他抬起头,出乎意料的平静,却又隐藏着一二分的偏激,说:“别说那么多,我不想听,我要你放我妈走——你就说行还是不行?”
父亲甩上书房房门的那一刻,华衍也同样拿定了主意了,他一定要想办法让母亲离开,让他堂堂正正有尊严的生活他的视线落在了书桌后的壁柜上,他没有太多迟疑就拉开第三个抽屉,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把黑峻峻的手枪,有枪,太好了,他把枪藏进衣服里,带出了书房。
华谨不可能不在乎,奈何母亲根本听不进去,他只看到了儿子被枪口顶着,整个人都吓呆滞了:“不要衍衍,别这样,放下枪”母亲进一步,华衍就退一步,他怕母亲抢他的枪,又给枪上了膛,他忍着哭腔说:“你就别管我了,走吧,赶紧走,我不怕的走啊,快走”
“你糟蹋我还不够,你还要害死我儿子!你快让衍衍把枪放下啊,畜生,王八蛋,你连你自己的儿子也要害死吗?你逼我怀上身孕,逼我把孩子生下来,现在你要害死他——你到底对孩子做了什么啊——”母亲禁不住嘶吼了出来,他拉扯捶打着父亲,人也站不稳地要朝下滑,父
“那我明确告诉你,不行!”华谨冷冷地说,又说:“衍衍,你这是在要爸的命!”言罢,他拒绝再和儿子做任何交流,直接离开了书房,也迅速地做出了决定。这个假期他不会允许孩子在家里度过的,以后这孩子也要尽可能地隔离到别墅之外,必要时还可以考虑送出国。
“妈妈,你把袋子拎着,然后现在就离开这里,想去哪就去哪,再也别回来了。”华衍小声嘱咐道,随后,他戒备地盯着面前的这些人,又一脸倔色地对着自己的父亲,全是决绝:“谁敢拦着你,我就开枪,我看某个人是不是真的一点不在乎!”
可惜他不知道,枪里压根儿就没有子弹。
华谨被儿子哭得心头直疼,心疼归心疼,儿子的要求还是令他不痛快,他抚摸着儿子的背,先是安慰了几句,随即诱导道:“衍衍,爸做不到,爸爱他,很爱他,这辈子都离不开他,爸得把他留在身边,他是我的妻子呀,也是你的母亲,他要是走了,你以后都见不到他了,你知道吗?”
“我们怎么对他了?这些年,不都生活的很好吗?衍衍,我们都爱他,爱到哪怕只得到他的一部分,我也满足,就连我忍着不打你,不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是因为你是他儿子,我怕我打了你,他会心疼。”华谨忍无可忍了,他把华衍推开,纵然是亲儿子,这样反复要求他们和纪恒分开,也一样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眼睛,这是他和纪恒的孩子,再不听话再叛逆,也是他们的儿子,他不由得软了心肠,也蹲了下腰,将儿子搂入了怀内,“好孩子,爸爸不凶你了,爸爸只是听见你那么说话有点伤心,你别难过好吗?”他的话音刚落,儿子就在他怀里哭了出来,两只手抱紧了他的腰,抓着他的衣服,哭着说:“爸,我舍不得我妈这样,你放他走成吗?我真的没办法看着他这样不管,我求你了,你放了他吧,求你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