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瞬间的黑暗和混乱,文泽成的记忆里还残留着那人惊慌失措的脸,直到过了很久,他恢复了意识,才知道刚才自己一瞬间陷入了休克。
温热的毛巾搭在脸上,他才微微睁开眼睛。温暖的床头灯光拉入,他全身都是令人萎靡的疼痛,却在听到那人的声音后安定了下来。文泽成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身体和脸颊都带着汗shi的黏腻。
“你醒了!我Cao,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人发烧了能不能不要乱跑,万一你倒在大街上,我得上哪儿捞你去”
岑子铭坐了回去,他上半身趴在男人身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压在下巴下的这只手伸出来,去握深埋被子里的文泽成的手,“我每次不好好看着你,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几乎已经微弱到听不见了。小半张脸挡在手臂后边,只留一双眼睛看着文泽成一动不动。岑大少爷人虽然痞,但眼睛长得很可爱,眼尾下垂,睫毛纤长,眼角还有一颗淡褐色的泪痣。他用那双眼睛望着文泽成的时候,文泽成总是忍不住躲闪视线。
但文泽成这次没有躲,他们相互对视着,男人的脸上依然泛着烧退的chao红,眼神shi润,比起被人鞭打,轮jian或者是调教的时候显得更加脆弱。或许是昏沉的大脑和隐隐发痛的身体,让他对着岑子铭说出了自己以为永远不会对他说的话。
“你看到了吧。”男人的声音沙哑,像被缓慢撕开的劣质卡纸。
他现在躺在床上,全身赤裸。之前被轮jian的印记还留在身上,被粗绳捆绑的擦伤,斑驳不一的淤青,红肿破损的ru头还有松垮的后xue,这对性虐经验丰富的文泽成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在曾经的某一段时间来说算是常态。但又被看到了,自己被玩成这样的丑态又一次被岑子铭看见了。
明明自尊心和羞耻感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调教中消磨殆尽,他甚至曾经在夜晚的公园里赤身裸体的被人轮jian,不过是些事后的痕迹罢了。为什么每次看见岑子铭的眼神,那双孩子气又神情坚定的双眼,男人总会感觉到轻微的刺痛。
岑子铭哼哼了两声,他对男人话中的意思心知肚明。在文泽成昏迷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他脱光了男人的衣服(气喘吁吁地),用急救箱里的酒Jing给他擦身体降温,他不光看到了,还看的清清楚楚。
文泽成闭上眼,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绷紧。他几次想要开口,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说什么呢?说这次他不是自愿的?这次不是自愿的,那难道被岑子铭看到的前几次也不是自愿的吗?他无论过的多么悲惨,也唯独不想被岑子铭怜悯。
“谁做的?”
文泽成睁开眼,望向床边的青年。
岑子铭皱着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从床头柜拿了一杯水递给他,“你身上有电击枪的伤痕,手臂上的擦伤也比以往多。你是被绑架的?告诉我谁干的。”
“是以前的客人。”
“是吗。”
青年神情严肃地看了文泽成一会,把他喝完的水杯放回去后,掀开他身上的被子,踢掉拖鞋后钻了进去。岑子铭躺在男人身边,他们的脸那么近,文泽成几乎能看清青年脸上微小的雀斑,还有颜色浅淡的嘴唇。
“别动,好好躺着。”岑子铭抱着男人的手臂,微微把身体蜷起来,闷闷地说,他脸颊靠着男人的肩臂,并不愿意看他。
沉默重新笼罩了他们两人,暖呼呼的被窝,相互依偎的两个人之间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就如同岑子铭觉得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触碰到文泽成的真心一样,文泽成也同样觉得岑子铭遥不可及,他已经习惯了用身体感受快乐,但若触碰到了一颗火热的真心,却只会让他退缩。毕竟岑子铭并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文泽成也是男人,他知道男人是不可能接受一个无论对谁都会情动的爱人的。
文泽成高大健壮,可能是因为刚退烧,也可能是在被子里躺了许久,他的身体很热,青年的鼻尖都可以感受到那种蓬勃的热气。他平躺着,眼睛也闭上,神情略柔软。
“喂,文泽成。”岑子铭攥了一下手,“我”
“我”
“嗯?”男人睁开眼睛,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岑子铭。岑子铭后面半句话是咬着被子说的,含糊不清,连他自己都听不清在说什么。但他现在感觉热极了,后背和前胸火一样地烧灼,他觉得自己肯定脸都红了。
“没,没事。”岑子铭半张脸捂在被子下面,面红耳赤。
他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文泽成也觉得有点热,之前青年挤进被子里动来动去,丝绒被来回摩擦他破损红肿的ru头,有些异样的痒,又有些疼痛,现在已经挺立起来,把薄薄的被子顶出两个小丘来。他双腿夹在一起动了动,又放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