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低头睨视着曾若祎,映入眼中的是一张泪雨连连,憔悴无助的脸,眼里一阵shi润,她猛地抬头, 看向紧随曾若祎赶来的楚莹宣,模糊的双眼恍惚了下,以前她也曾如此这般紧张过自己的。
高瑾心里闷闷的痛,一阵悲凉,神光在楚莹宣身上流连,她挖空了心思也想不明白,一个是待她温情如水的楚莹宣,一个是冷漠至极的楚莹宣,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她?自己又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她可以如此决绝地离开自己?
“若祎,先起来,我会想办法救弋郎的,不会让她死的。”高黎昕扶抱着颓丧的曾若祎站起身,哑着声安慰她,吩咐此时正巧出营的纪柔扶曾若祎回营帐休息。
她回头看着一脸憔悴的楚莹宣,几步踱到她跟前,望着她惨白如月的脸,心疼不已。她扶着她的腰,低声问道:“莹宣,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得这般憔悴?”
楚莹宣轻抬了抬眼帘,手捂着腹部,额间隐隐渗着几珠晶莹,她也是适才才有的不适感,腹部隐隐作痛。
楚莹宣抿了抿唇,未有打算瞒她,往她的身上靠了靠,“我是有些难受,肚子,肚子痛······”
高黎昕抬手试了试她的额头,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吩咐一旁的将士道:“先将高瑾押进密牢。”
即便一众将士心里直犯嘀咕,不清楚这堂堂的七公主究竟所犯何事,要将其压至密牢,但还是谨言慎行,不敢妄自揣测,依令行事。
高黎昕转身疾步朝着营帐走去,有宇文容成在,剩下的事无需她多做交代。
将楚莹宣放躺在床上,才吩咐人去请军医来,一手抚上楚莹宣一张苍白的脸,皱了皱眉头,一手替她揉着肚子,“辛苦你了,你再忍忍,军医一会儿就到。”
“我没事的,我想,应该是今日太累的缘故。”现在躺下,比之前好多了,起码没那么痛了。
楚莹宣微微牵起一抹笑,手握住抚在她颊边的手,细声安慰着。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受累了。”高黎昕打断她,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贴着她的脸用鼻子轻蹭着。
楚莹宣勾着她的脖子轻笑,“都说了没事的。再说,你身陷险境,难道要我坐视不理,袖手旁观吗?我可是你的妻子,你万一有个好歹,要我怎么办?”
“即便如此,以后也不许你再上战场,刀剑无影,你若是受个伤,才真是要了我的命。”
闻言,楚莹宣弯弯的眼睛亮了下,望着高黎昕一本正经的脸上不苟言笑,说出的话却是这般甜入心坎儿,不免有些好笑。她心下一暖,勾着高黎昕脖子的手收的更紧了。
“真的?真的会要了你的命吗?我在你心里真的这么重要?”楚莹宣眼神柔和,嘴角绽开的笑容比那春日里的暖阳还要灿烂。
高黎昕低头咬了咬楚莹宣的唇,不答反问道:“你说呢?”
楚莹宣呵呵一笑,抱着她仰头亲了亲,“阿黎,你真好!”
高黎昕心里仿若有潺潺的溪水流淌而过,涤荡着她的心,干涩的嘴唇与楚莹宣的相触碰着,温热的气息窜了出来,“你才知道吗?你个没良心的女人。”
伸手在她的腰间捏了一把,算是小小地惩罚了她一下。
楚莹宣浑身一颤,哎哟出声,“我怎么没良心了?是你之前一直对我不理不睬吧?我的太女殿下!”
楚莹宣挑眉看她,眼里满是说不尽的埋怨和委屈。
高黎昕正要启唇反驳,帐外忽然传来小兵的声音,“将军,翟先锋忽然又犯病了,吵闹的厉害!”
提起翟弋郎,高黎昕敛起神光,黛眉陡然紧蹙,沉重的声音回了句,“我马上过去。”
“莹宣,那我······”低头看着还有些虚弱的楚莹宣,高黎昕话吐了一半,便有些愧疚地止住了。
“快去吧!我自己可以的,早日救好弋郎,也算是救了若祎,你都不知道她见着翟弋郎受苦心里有多痛。”现在回想起当时曾若祎痛苦的神情和几欲失控的情绪,楚莹宣的心也跟着撕扯般的痛,或许是深有体会吧!
“我知道,交给我来想办法,你好好歇息。”
高黎昕眸色沉了沉,起身离开。
······
“军医,翟先锋境况如何?”
高黎昕进去的时候,翟弋郎已经昏迷了过去。她低头凝视着形容枯槁,满身伤痕累累的翟弋郎,心骤然一缩,面容纠结。也难怪曾若祎会受不了,就是旁人见了,也会为之心疼不已。
“回将军,翟先锋情况不妙,她所中之毒颇为罕见,此毒叫三菌颠茄,开始进入人体内时并不显现毒素的特点,亦不会伤害人的身体,它只会一点点积蓄三四十天后甚至更长,过了这个期限,一旦人攒力过猛,气血攻心,毒素便会发挥作用。”
看着高黎昕眉头越皱越紧,军医的话也跟着愈来愈沉重,“起初中毒之人还会出现幻觉,而后便是癫疯非常,待毒素在体内一点点的扩散、深入,便开始腐蚀五脏六腑,不出三十日,若是未服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