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回来就闭关?是不是其实受了重伤?”沈纯玉眉头皱得更紧了,“大哥,我要去看看,你别拦我。”
“不是我想拦你,”谢斐玉哭笑不得,打趣他,“虽说纯玉你天生丽质,即使披发乱服亦不掩国色,但是就这么出去……”
他叹了口气,“真的很丢我们容华山的脸啊。”
沈纯玉这才发现自己还披散着头发,穿着白色中单长袍。
“……”
换了装束,沈纯玉出来时瞥见他大哥身后几步远多了一个身影,那个他跟大哥提起过的紫袍鬼修。
不是说,跟鬼修没什么交情吗?
那紫袍鬼修回头冲他勾唇一笑,“小纯玉,不认得我了?”
这一次,紫袍鬼修未用法术遮掩容颜。沈纯玉看清了那张脸,顿时风中凌乱了——不是美的,而是吓的。
这紫袍鬼修竟然长着无师的脸!
只听得紫袍鬼修幽幽叹息道,“我被你大哥抓来做禁脔了。”
话未落,他大哥就面色冰冷无情地把人揪住,对沈纯玉点点头,“是他通知我你出事了。”
“我赶到华音寺时,那顾少宗主紧紧抱着你不放。”说到这,谢斐玉脸色有些古怪,“事情的过程如何我不清楚,他也不肯说。当时见到你没事,他也只受了点轻伤,我就没多留意。如今想来……唉……你最好是问一问吧。”
闻言,沈纯玉忽觉心头钝痛,痛得发麻发木。他喉咙紧涩地呢喃,“大哥,我总觉得要出事了,怎么办……”
匆匆赶到戮法宗,沈纯玉本来只是抱着远远看一眼的想法,没想到竟然还真的见到了顾河清。
顾河清罕见地穿了一袭白袍,长发披散。整个人瘦削了许多,脸色也苍白得要命。
一身落拓。
沈纯玉心都揪了起来。
他一步步走近,用力把人抱住,哽咽道:“顾河清……”
顾河清轻轻抚摸他的脸,声音很温柔,哄他,“怎么了?”
沈纯玉埋在他颈窝里摇了摇头,没出声。
好一会儿,他才闷声闷气地道,“顾河清,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顾河清用目光极轻而又极细致地描摹他的面容,像是要把人彻彻底底刻摹在心里。
他轻叹一声,“以后别来找我了。”
沈纯玉蓦地从他颈窝里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你说什么?”
“我说,”顾河清定定看着他,声音又轻又柔,”以后别再来了。”
沈纯玉抱着顾河清的手缓缓松开,垂了下来。他看着顾河清,眨了眨眼,拼命忍住眼中的酸涩,轻声道,“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顾河清也慢慢松开了手,专注地凝眸看他,“今日一别,不要见面了罢。”
沈纯玉向后退了一步,怔怔地站定,泪水盈满眼眶,“为什么?”
顾河清给了他一个理由,“正邪殊途,我们本不该牵扯太多。我有自己的飞升路要走,而你——”
”只愿你喜乐顺遂,清名满天下。”
沈纯玉一头扎入他怀里,眼泪夺眶而出,“可我只想要你。”
顾河清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拭去他眼角的泪,轻声软语地哄他,“别哭。”
沈纯玉哭得更凶了,泪水大滴大滴地砸落,晕shi顾河清胸口前的云锦布料。
他哽咽出声,气息带着难以言说的苦涩,“你……可是有什么难处吗?不要紧,你跟我说。我解决不了,不是还有我父亲和阿爹吗?真的,你相信我,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顾河清轻笑一声,“哪有那么多难处?我就是觉得自己实力太低微,想要一心修炼,早日飞升。”
许久,他轻声道,“我要去闭关了,闭死关。”
他转过身,背着沈纯玉,客气而疏离,“回吧。”
顾河清不疾不徐地走向闭关之地,沈纯玉亦步亦趋地跟着。
厚重的石门缓缓落下……
沈纯玉拦不住人,他也打不开门。
不知站了多久,他摸了摸眼角,发觉竟是干燥的。
他面色平静地出了戮法宗,像是失了魂,飘飘荡荡,游魂一样飘回了容华山。
见到谢斐玉,他忽地怔住了,片刻,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大哥,我把人弄丢了……”
在这之后的十二年,逢鬼修作乱,东临君必出。
旁人都赞他正气凛然,有其父九华尊主之风,却不知他只是在等一个人。
十二年后,东临君闭死关。
百年,东临君渡劫飞升。
第19章 终于妥协
前尘旧梦,似乎都随着那一次闭关尽数埋葬了。
可是沈纯玉真的彻底放下了吗?
那一段记忆,不触碰则已,哪怕轻轻一触,便如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涌来。
脑海里全是顾河清,雍容端雅的顾河清、慢条斯理说话的顾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