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闹心!
扑哧一笑,林习非但不听,竟然将鼻涕眼泪全抹在了林重的袖子上。这个老头子,果然还是一贯的嘴硬心软,只要自己装得可怜点,像那么回事,他到底还是不会真的不要自己。
林习没有多跟林重叙旧,毕竟还有正事要做,他本来希望林重能跟他一起进宫,因为姜恒还未醒来,有林重在,他才能多几分把握
可是林重冷笑一声,一甩袖子往东街去了,看都不看皇宫一眼。
爹,若是我救不过来,皇帝崩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我是您的儿子,不会丢您的脸的!
看着林重渐渐远去看似毫不留恋的身影,他在后面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也不管林重如何回应,做个鬼脸,风风火火地进宫去了。
林重听了他的话脚步微微一顿,握着扇子的手也突然一紧。脸上仍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来。片刻,他才挪步继续向东街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平生无所惧,最怕与君离。
姜熠!
姜熠正在听取燕云的回禀,忽然一声熟悉的高呼,他猛然抬头,一下就愣在了那里。
燕云见状,悄悄退了出去,守在院子外面,等过会儿再进来禀报。
你快下令,让常青带人回来。林习顾不得解释自己的事,只想着别让两拨人打了起来,到时候就真的是无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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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姜熠今天似乎有点反常,他只是愣了那一刻,就又垂下头去,看着手里的折子,理都不理林习。
着急的表情僵在脸上,林习不知他这是怎么了。看到自己安然无恙地回来,他不是该欣喜若狂,马上下令撤兵吗?
挪到姜熠身边,他缓缓蹲下,准备抱住他的胳膊询问情况,可是姜熠却闪身一避,让他一下抱了个空,一个趔趄几乎就要摔倒在地。而那个人却已经站了起来走到前面,重新唤了燕云回来。
接着讲。
燕云也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现在的姜熠,已初现天子之威,根本不容人质疑和顶嘴。他也只能接着方才说到的继续说下去:
燕雪已经到了云阳关,都尉李琦已经奉命接管西疆大军,副将等有异动者皆已伏诛。如今燕云正协助李琦让他带领兵马返回关外,重新驻守。至于朝臣中已经知道支持六皇子的三品以上共有六人,燕雨燕霜已经带着太子卫队将无甚前科者府中软禁,贪污受贿者就地处死。
原来,姜熠并不是全无准备,甚至可以说有必胜之心,只是迟迟不愿走到这一步而已。京中六皇子党,他一直派人监视,稍有动荡,便能一网打尽;而西疆大军,都尉李琦一直都是他的人,如今阮无羁不在,副将被诛,军中自然以李琦为首,再无异动。毕竟,军队是晟轩朝姜家的军队,是他姜熠的军队。而阮无羁在军中亲信,正是那一支围在城外的先锋。如今,正与常青率领的三千御林军隔城对峙。
林习慢慢站起身,瞧着背对他而立的姜熠,那背影一如初进宫时在北宸殿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走近那个人的。
在江南的时间,他过得很安稳。研读医书,替人看病,每日的生活充实而又平静。每一个霞光漫天的晨起,或是余晖遍地的黄昏,挎着药箱行走在柳镇蜿蜒的小巷里,听着小家小户的寻常声音,都是岁月悠长里琐碎的幸福。他总会不经意地想起那一段青葱时光,想起那段时光里让他深深铭记的那一个人,明明是一人之下的太子至尊,却让他有着相似的感觉,一样的安宁,一样的眷恋,好像与他在一起,便不用在为世俗劳心,只静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此生便已足够。
十年后再相遇,他不知道那人长成了如何模样,也不知道他的心境可一如当初?那种忐忑和期待,还有一丝焦虑和不安,都让他的脚步有些许漂浮,让那人的背影有一点模糊。
而现在,看着那人背在身后微微握拢的手,似乎被风吹动一样轻轻颤抖,林习此刻的心情,却顿时宛如被融融春水包围,无一丝罅隙。
这人对自己的心意,比自己能想象到的还要重上十分。
缓缓走上前去,林习伸出右手紧紧握住姜熠的手,每一根手指都亲密接触,让它们再无颤抖的机会,另一只手则穿过他的左臂向前伸去,慢慢收紧,抱住了他强劲的腰身,比他低了一头,堪堪靠在他宽阔的背上,温柔的气息洒落他的脖颈,引起一丝战栗。
姜熠,我回来了。
姜熠早已察觉他向自己走了过来,却没有意料到他的这番举动,垂在左侧的手骤然握紧,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思。
平时略显羞涩,不爱在人前与他亲近的少年,竟然当着燕云的面这样肆无忌惮地拥抱自己,那一声浅浅的话语,就像是一阵清风,瞬间就熨平了他紧皱的心。
方才不理他,不是生气,不是愤怒,也不是故意冷落他,只是觉得害怕,害怕自己等了十年的人,就这样又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