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尝戴运动手环不见了,换成了卡西欧的手表,口袋里也不会直接掏出一堆硬币,全都整齐地放到了皮夹里。
他不得不承认,即使外貌上没有什么变化,他却切切实实地老了。
人说七年之痒,他是不信的,他和邹良走到现在,已经快有十年了。十年里他们吵过架,却没有分过手,他们都撂过狠话,却从来没有放到心里,他们不止一次为生活中的琐碎而烦恼,却谁都没有后悔过。
从前的激情和悸动,都在生活的磨合中,逐渐化为涓涓细流,流淌到了平静的岁月里。
但是霖夜火发现,他们之间渐渐有了变化。
牙刷在某一次买错了样式后,两人就开始各用一款,一直就没有再合拍过;那只马克杯被无意摔到了地上成了碎片,之后他也想要去再买一个,却因迟迟没有找到而将就用了别的。情侣睡衣在洗衣机里被搅破了一个洞,老闷就没再穿过,自己也塞入了柜底,至于早点,在两人的工作越来越忙之后,都默契地选择各自在外面解决。
现在想想,他和老闷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滚过床单了。从前能够掀起滔天巨浪的□□,现在好像已经淡薄得可怜,最多自己在卫生间里自己解决一下,更多时候都是被疲惫的生活弄得倒头就睡。即使有时候他想要了,邹良都是敷衍两句,他也只能作罢。
霖夜火的眼里带了几分自嘲,从前是每天一发都嫌不过瘾,渐渐成了月结,之后是不是要来个年终总结了?
再怎么说,和一个身体面对面十来年,已经熟悉得和自己的一样,早就生不出**了吧。
捧着茶杯,霖夜火眺望着刚刚亮起的城市,阳光洒在大厦顶上,折射着微微刺眼的光。他有多久,没有和老闷一起见过日出了呢。
摇了摇头,霖夜火打断了脑袋里那些恼人的念头,生活不就是这样吗,他们都是凡人,总是要回归平淡。
桌上的手机嗡嗡地响起来,霖夜火掏出来一看,是霖妈打来的。这么多年下来,霖爸霖妈也算是认可了霖夜火和邹良,有时候还能够在电话和邹良说上两句,不过想要老两口欢天喜地迎接两人,估计是天方夜谭了。
霖夜火接通了电话,放到耳边,妈。
那边,霖妈中气十足的声音清晰传来,儿子,晚上来家里吃饭吧,我今天特意多买了点菜。
霖夜火想了想,今晚邹良好像是有个会要开,不回来吃饭的,便开口说,成,那我回去把哈萨喂了再过去。
不用了,你直接来就行了,耽搁不了一会儿!
那好吧,我下班就直接过去。
霖妈应了一声,接着停顿了一会儿,支支吾吾地说,你和小邹,最近还不错吧?
不还是老样子嘛,柴米油盐的。一边说着,霖夜火边把手里的茶杯放下。
你就,打算这么定下去了?
霖夜火有些失笑,都这么多年了,妈你不会还打算折腾我吧?
臭小子,我和你说正经的呢!那边重重地叹了口气,好了,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就是求个安心。记住喽,晚上不准迟了,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霖妈啪地挂下了电话,听筒里传来了阵阵的忙音。霖夜火有些奇怪,也没有多想,继续埋头看文件去了。
下了班,霖夜火直接开车回了霖爸霖妈的那儿,停好车上楼,在门口扣了半天,却都不见有人开门。试着拧了拧门把,居然一下就打开了。
霖夜火推门进去,伸头四处看了看,爸妈
喊了两声,没有人应答。
霖夜火换好鞋子,正准备给老两口打个电话,却听见门砰的关上,扭头一看,居然是邹良站在门后。
疑惑地看着他,霖夜火还有些愣,老闷,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开会吗?
邹良不说话,只是浅浅地笑着,看着霖夜火。细看才发现,邹良今天打扮得非常正式,西装领带,皮鞋擦得发亮,连头发都用发胶固定好了,比平时帅了不止一个度。
就在这时,里面房间的门突然打开,哈萨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个小篮子。霖爸霖妈穿着一身红,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看到这里,霖夜火心里隐约有了点猜测,却还是不敢置信。
哈萨跑到了两人之间,将嘴里的小篮子咬得紧紧的,朝邹良一昂头。邹良揉了揉它的大脑袋,说了句真乖,接着从小篮子里掏出了一个天鹅绒的小盒子,放到了手里。
邹良缓缓打开盒盖,只见一枚朴素的戒指静静躺在里面,周身没有一点花纹,只是镶了几颗碎钻,光华闪烁。取出戒指,邹良的眼里满是温柔,缓缓跪在霖夜火的面前。
阿夜,跟我结婚吧。
霖夜火喉头发紧,居然紧张得手足无措,只得没话找话,最近你忙得成天不见人,就是为了这个?
邹良笑着点点头。这两个月他几乎忙成了两个人,选戒指,说服霖爸霖妈帮忙,加上训练哈萨这个小花童,尤其是要瞒着霖夜火,让他忙得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