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么一折腾,转眼天空见了鱼肚白。听窗外麻雀都开始叽叽喳喳地叫,艾玘知道这觉是睡不成了。
“你乖乖在家呆着,需要什么就和管家说,我要去上班。”洗了个澡,人Jing神了不少,艾玘拿起一条灰色的领带站在镜子前捯饬自己。
“你什么时候回来?”白怀坐在露台的椅子上,喝着牛nai,听语气颇有些依依不舍。
“早上开会,开完下午没事就回来,别乱跑知道吗?”
“哦”
白怀放下杯子,揪着睡衣下摆,情绪有些低落。
“我走了。” 艾玘上前揉了一把他的软毛,看了看表,出门去了。
艾玘看了看手掌,上面还留着白怀头发那柔软的触感,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怎么说白怀都是个失忆的人,留他一个人在家,多多少少有些不放心。
艾玘赶到公司,迅速处理完文件,开完会就火急火燎地要离开,几个副总看他火烧屁股的模样,都打趣他是不是交了新女友。
“滚啦!刚刚被劈腿,都还没走出心理Yin影,哪有那心思。”艾玘用文件挥了挥,跟赶苍蝇一样,把副总赶出办公室,拿了车钥匙准备回家。
刚起步,来了电话。
“有什么事说,啊好!”
艾玘调转方向,往另一个区驶去。
这下还真回不去了,刚刚家里来电话,实业的总裁夫人周玥不幸过世,作为平时有深入合作的兄弟企业,艾玘必须要去一趟,礼节到场。更何况,那总裁夫人和艾家七弯八绕还沾亲带故的,是他的远房表姨。
参加别人的葬礼,无非都是送上花圈,表示哀悼,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回忆去世之人生平,末了再添上一句“他/她是个好人,就是走得太早。”
艾玘敬完礼,便找了个角落呆着,他还不能立刻离开,得呆上半个小时才不会显得敷衍。
几个妇人躲在屏风后面,一边抹泪一边断断续续地谈着话。
“她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就”
“她还和我说,小荟有点奇怪,想带他”
“小荟真的不像正常孩子”
“嘘!”
艾玘正竖起耳朵听得入神,谁知那群妇人强行结束了话题。
她们说的小荟,是实业总裁刘能的独生子,名叫刘云荟,今年刚满七岁,这孩子身世也是相当曲折了。
据坊间流传,当年足月的周玥遭遇绑架,被救出时已经大出血。送到医院周玥是从阎王手里把救下来了,但刘云荟成了死胎,医生表示回天乏术。刘能不接受这个事实,说想和儿子单独呆一会儿。就那么一会儿,他抱着婴儿从产房里出来,抓着医生说还有呼吸。
于是刘能有了儿子小荟,对于死胎复活的说法,更多的推测是小荟其实是刘能捡来的弃婴或者私生子,为了颜面才说被抢救回来。
刘能是出了名的好爸爸好丈夫,因为难产,太太失去了生育能力,夫妻二人依旧恩爱如初。总的来说,这就是个不幸的事故,艾玘偷偷看着表,算着离开的时间。就在这时,灵堂中央传来了sao动。
只见刘云荟看着一个人,先是浑身发抖,然后腿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艾玘定睛一看,那人也是本事富豪圈子的风云人物——穆新雨。只见穆新雨一身黑色西装,半长的头发系成了一个小揪,脖子根隐约透出的纹身加上偏Yin柔的容貌让他在这沉重的环境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黑社会,天煞孤星,把小孩子都吓哭了!”那几个嘴碎的妇人忘了前一分钟还在质疑刘云荟,转头就有了新的议论对象。
“小朋友,不哭。”穆新雨蹲下来,朝刘云荟伸出手,想安抚一下这个看起来吓坏了的孩子,哪晓得手指还没有碰到,孩子就抽搐着晕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几个大人七手八脚地将孩子抱了出去,而候在外面的医生也连忙跟了上去。
“他从小就身体不太好,现在更是容易悲伤过度,不要太介意。”刘能主持大局,灵堂的sao乱迅速的平复下去。
“这穆新雨天生带煞我听说”
“啧啧啧”
那几个妇人说的事儿,艾玘也有所耳闻。这事要从刘能那边说起,刘能有个表亲姜商,此人是混黑的,是本市最大黑帮的老大。刘能从商,因此对于这个表亲一直是羞于来往。姜商一辈子未婚,无子,在十多年前,认了帮派里一个小子当干儿子,这就是穆新雨。有老大的庇佑,穆新雨坐上太子位,又在姜商退位之后接管了帮派。才二十五岁的穆新雨当上新掌门第一件事便将帮派洗白,成立了地产公司,其后经过近十年的发展,这公司居然被他经营成全国数一数二的地产公司,俨然本市的纳税大户,对于这企业的前身,政府看着每年缴纳的税,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面有了这个态度,刘能也就不避讳两家的关系了,明面上的来往也越来越多。
亲戚发丧,穆新雨作为晚辈代表姜商来上柱香鞠个躬,谁知会发生这么尴尬的事。大约是不好意思,穆新雨上了香之后和刘能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艾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