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孟把灯关了,钻进被窝,将余澄捞过来搂在胸前。
余澄呼吸均匀,睡得很熟。
伯孟看到余澄梦中净是一些破碎纷杂的画面,便不再理会。只仔细听着余澄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床头柜上伯孟的手机震了一下,伯孟放开余澄,坐起身,目视前方。
伯雅身形渐显,伯孟冷冷地看着她。
伯雅扫一眼床上,开口道:“你究竟在干什么?连工作都不要了?”
伯孟漠然道:“与你无干。”
“你别仗着祖君们宠你,就敢乱来,违了规矩照样得受罚。”伯雅说。
伯孟冷漠地说:“不会连累你的。”
“你以为你是来老字号玩的?你爸妈......”
“有完没完。”伯孟打断伯雅的话,冷冷地说。
伯雅只得道:“你自己好好想清楚。”继而消失在卧室。
伯孟又躺下去,盯着天花板看。
只一会儿,伯孟又坐起身,下床穿上余澄的衣服。余澄平时喜欢穿宽松的衣服,那休闲服伯孟穿上正好。
伯孟看了眼床上的余澄,接着消失在卧室中。
无边的黑色虚空中闪着杂乱的光点,似是一个光点宇宙。
这些光点大小不一,俱在各自变换着颜色,有的光点突然消失,但又有更多的出现于黑色区域。
伯孟正悬浮于此虚空中,他看向左面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光点,那光点扩散成一片海面的三维虚像,那虚像只有浴缸那么大。
只所以是海,是因为里面漂着朕权和余澄,远处还有一个小岛。余澄正笑着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朝前面游去。
伯孟移开视线,虚像又坍缩成蓝色的光点。
伯孟又看了看右边一个闪着电视雪花样的光点,继而消失在虚空里。
伯孟身形再现时,四周仍是黑色虚空。只不过光点不再杂乱无章,而是有规律地整齐排列,所有光点全如钻石般通透发亮。
伯孟悬浮在一个方正的透明空间里,这个正方体的空间足有一个体育场大小,空间以外的地方全是相对排列着的光点,光点向各个方向延伸,一眼看不到头。
“貘儿?你怎么又来了?”伯孟面前出现一个盘腿而坐的中年人。
这个人皮肤和伯雅一样偏黑,身穿一套太极服。
伯孟朝他鞠了一躬,笑道:“六祖君,又打扰您打太极了,我来找我爹。”
六祖君道:“应文这么早就西去了?”
伯孟道:“不不不,只是有件大事不敢直与他说,便只好先去找个不作数的试试。”
六祖君半睁着眼,点头道:“唔。跟上次那孩子有关?”
伯孟只笑笑,不答话。
六祖君抬眼看伯孟,道:“去吧,趁年轻好好折腾。”
六祖君消失在虚空中,留下伯孟静静站在那立方体中间。
突然,全部光点开始以逆时针方向围绕他缓缓旋转,仿佛静止的时间忽然流动了起来。
伯孟漆黑的瞳仁中倒映出光点,如旋转着的星空。
光点越转越快,渐渐地,众多光点在高速旋转下连成了线,此时,立方体就像是被一条条坚不可摧的金栅栏困在中间。
两三秒后,光点旋转速度慢下来,渐渐地停止了旋转。??
方块之内,伯孟面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光点,伯孟看向那光点,光点立即展开成为三维立体虚像。
虚像中,一个皮肤偏黑的年轻男人正在葡萄藤下摘葡萄。男人身材高大,身着一袭麻衣,头顶发髻上插着一只玉簪,其眉眼间与伯孟有几分相似,俱是入鬓剑眉,深邃黑眸。
男人摘下一串葡萄,尝了一颗便面露喜色,拿着葡萄转身晃了晃。
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几个身着华服的女人,肤色有白有黑,俱貌若天仙。此刻看到男人朝她们晃葡萄,全都手提纱裙,出到亭外,排着队以碎步走到男子身旁。
伯孟进到虚像中,四周的虚空和光点消失了,他站在男子身后的葡萄田中,天空湛蓝。
伯孟身前的男子摘下一颗葡萄,送进身旁一个女子口中,女子含着那男子的手指舔了一圈,遮嘴笑道:“相公的葡萄真甜。”
伯孟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又消失在葡萄田里。
伯孟身形再现,葡萄田里的男人此时正睡在伯孟面前的一张凉席上。
伯孟与睡着的男人正位于刚刚那个亭子里,却没有那群衣着华服的女人。
亭外也没有葡萄田,只是寂静的小林子,林子中有一条小路,一只与伯孟形似的异兽正在小路间用象鼻抛一个竹球玩。
伯孟上前摇摇睡着的男人,道:“爹,起来了。”
男人睡眼惺忪地看向伯孟,道:“你是我儿?”
伯孟用下巴朝小路那边指指,“我是你和那只貘以后的儿子。”
男人坐了起来,仔细打量伯孟,片刻后道:“到底